瞿陵關守將歐汝知?那個因為叛國罪被抄斬的歐御史之女歐汝知?
他尚處於震驚之中,衛茉淡涼如水的嗓音再度飄了過來:“按理說我現在還是個朝廷欽犯,王爺就是將我當場格殺也理所應當,但有一事我必須說明,從開始到現在,所有與齊王有關之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湛哥和侯府無關,若要論罪,王爺就把我處置了吧。”
說完,她握起劍刃往頸邊一劃,竟有自裁之意,雲懷急忙攥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鋒刃就從她掌心脫離,他立刻把劍抽出來扔到一邊,然後用帕子纏住不斷淌血的傷口,一切落定之後,未發洩出來的怒火和恐懼陡然沸騰了起來。
“我一句話還未說,你胡鬧個什麼勁!”
衛茉垂眸盯著自己的傷口不說話,血已經滲透絲帕,順著兩人交疊的手臂一直流到了雲懷袖口,天青色的錦袍被染得鮮紅。雲懷也看到了,心想她還真是對自己下得了狠手,他一句話梗在喉嚨裡,罵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得拽來她的胳膊點了幾個穴位,才把血止住了。
“不是你的身體不知道愛惜就算了,連疼也感覺不到是嗎?”
“這樣不是省得王爺動手了麼?”
“你——”雲懷為人處世向來淡泊,卻總被她激得過了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我何時說要動你了!”
衛茉淡渺地瞅著他說:“那王爺一再追問我的身份做什麼?我若是沒有難言之隱又何必藏著掖著?”
雲懷窒了窒,半晌沒作聲。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像入了魔一般非要弄清楚她是誰,或許是不想再看見這具身體受到任何傷害,亦或是不想再被矇在鼓裡,總之,這稀裡糊塗的日子他是過夠了。
“我且問你一句話,你和你爹究竟有沒有叛國?”
衛茉微微昂起下巴,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好,好……”雲懷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不再看她,只揮了揮手道,“你回車上去罷。”
衛茉其實早已歸心似箭,車裡坐著的那個少年無時無刻不在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