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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這個傷口,真的特別特別疼

血腥之味透過金殿的書房傳到了寢殿,鍾元元沉靜的站在夏弘身側,替夏弘磨著批奏摺的墨。 從始至終,未曾替沈燼墨說過一句話。 夏弘將御筆落下,瞧著鍾元元道:“忘衡那小子如今行事屬實囂張,但也未曾犯下大錯,元元若是心疼朕可安排人去說一聲。” 鍾元元往筆硯中添了點水:“後宮不得干政,有錯自當罰。” 而鍾遠遠也並沒打算否認自己對沈燼墨的疼愛,一邊磨墨一邊道:“你安排人去和南星說一聲,讓他先在宮門口接人,我屋裡的金瘡藥給送一些過去。” 從椅子上起身,夏弘牽著鍾元元的手走出金殿,將那些個血腥與抽鞭子的響聲徹底甩在腦後。 二人宛若一對尋常恩愛的夫婦,一道踏著晚間的夕陽,不急不慢的散著步子。 瞧著天邊的絢爛即將徹底消散,夏弘轉頭看向林公公:“將舒太醫帶過去候著,也莫要讓忘衡來謝恩了,直接讓他回府去。” 沈燼墨被抬出金殿之時,紅色喜袍的每一處已經溼透,不過在外頭走了一遭,那垂下的喜袍便已經被凍到硬挺了幾分。 舒太醫擰著眉頭接連給沈燼墨餵了三粒補血之藥丸,又囑咐小太監在偏殿多添了幾個炭火盆子。 手裡握著剪刀將沈燼墨的衣裳剪開,以極快的速度給沈燼墨將遍佈渾身的傷口包紮,有些口在太大的,舒太醫便握不得不用針線將其縫合。 在整個包紮縫合的過程之中,沈燼墨始終睜開著眼睛,平靜到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林公公光是瞧著這般模樣便覺得四肢生疼,這放在任何人身上,早就被疼暈過去了。 經此一遭,沈燼墨日後所獲之聖寵,比之過往必然更甚。 林公公躬身湊近沈燼墨身側,輕聲叮囑:“沈大人,您可以歇息一下,皇上會安排軟榻抬您回府,也會將一應事宜同謝公子交待清楚。” 沈燼墨用極弱的嗓音道:“幫我備件黑色袍子。” 原本意圖同鍾元元一道來瞧一眼沈燼墨的夏弘,聽到這話的一瞬,眉頭微不可聞的一皺。 停住入殿的腳步,轉頭牽著鍾元元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忘衡倒是個痴情種,這等時候了滿心滿眼記著的都是南星。” 容色上未起波瀾,鍾元元心裡卻已經開始風起雲湧。 但凡沈燼墨未曾傷重至此,必然早早聽到夏弘的腳步,有了防備之心。 何至於讓夏弘瞧見自己縱然奄奄一息,依然強撐一口氣只為叮囑旁人替他備上一件黑袍。 這等契機的黑袍,明眼人都能瞧出不是因為沈燼墨愛黑色,而是黑色能將血腥傷勢遮掩,讓謝南星少擔憂幾分。 這等契機之下,屬實不適合展露沈燼墨對謝南星情,超越了生死與疼痛。 歲二,可就是為情背叛的夏弘。 “心裡有人才有畏懼,南星這男兒對小九也忠心,小九也喜歡他。” “也是。”夏弘低低應了一聲,心裡的躁動被壓下。 謝南星不是歲二,謝南星可沒有歲二那般蠢。 謝南星還牽扯著夏域和沈燼墨。 夏弘要對謝南星,多一些耐心和包容的。 待到沈燼墨身上所有的傷口被縫合好之時,已經快到了宮禁的時辰,四名御前侍衛抬著沈燼墨離開了金殿。 大冷的冬日,沈燼墨身上穿著黑色的寢衣,身上蓋著黑色的大氅,身下墊著的亦是黑色的毯子。 謝南星隔著尚遠的距離,瞧見那被人抬著的軟榻之時,窒息之感傳來,嘴唇張開,竭力吸著這被嚴寒包裹著的空氣。 忘記戴上手套的手,在風中不過吹了一會子,便已經紅透。 察覺不到疼痛,謝南星似乎失去了對自己這具身體的掌控能力。 緊緊攥住月白的衣襟,謝南星逼迫自己保持絕對的冷靜,逼迫自己不能展露一絲軟弱。 沈燼墨受傷了。 他要替沈燼墨撐起這個家。 猛的奪過楊槐手上提著的燈籠,謝南星朝著宮門的方向跑去。 待到那黑漆漆的軟榻被抬出宮門的那一瞬,謝南星嘴角帶上淺笑,一邊朝前走一邊躬著腰道:“沈燼墨,我來接你回家過年。” 沈燼墨微微點頭的動作,扯動了渾身剛被縫合的肌理。 又覺不夠,沈燼墨又竭力抬手握住謝南星:“謝南星,我不疼,但我流了一點點血,可能要睡一會。” “好,你睡。” 眼淚不受控制,非要鑽出眼眶,落在蓋在沈燼墨身上的毯子上。 “我會好好用膳,照顧好自己等你醒來。” “嗯。”嗓音蒼白,卻染著笑:“不準騙我,不然我醒來要生氣的。” 疲憊到了極致,沈燼墨沉沉閉眼之時,嘴裡嘟囔的是:“不用膳,有零嘴。” 沈燼墨在床邊,早早掛上好多好多零嘴。 謝南星餓了,就能吃的。 蹲在地上輕輕摸了摸沈燼墨染了血腥的髮梢,謝南星輕輕將唇烙在沈燼墨眉心。 “沈燼墨,等你醒來,我肯定還會胖上些許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