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質好像不太一樣。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綁架,的確是很恐怖,但那姑娘似乎並沒有害怕的樣子?”
反倒是接受了自己的境遇,還是該說認命了?
“碰到姑娘的獵人還更要害怕多了呢。對吧?平常的話,要是碰到下落不明的姑娘,會把她帶回家去吧。要是被拐走的就更不用說了,然而獵人卻沒有這樣做……”
“是因為害怕。”阿繁說。
“……或許吧。是因為姑娘變成了可怕的東西嗎?獵人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丟下姑娘回去了……”
“老師,”水野插嘴,“這……我有點不太懂。如果能和人類生下孩子,那個什麼山人也是人類了吧?不管外表怎麼樣,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就不合道理了。更何況姑娘是不折不扣的人類,不是嗎?那樣的話,有什麼好怕的?”
“與其說是山人可怕,倒不如說是因為可怕……”
所以才是山人——阿繁說。
“的確,就像水野兄說的,山人也是人吧。據說山人的眼珠子顏色不同,個子異常高大,但外國人眼睛顏色也跟我們不一樣,身材也很魁梧。可是如果只有這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怕,就是純粹地令人害怕……所以他們不是外貌奇特的人,也不是住在山裡的人,而是山人。”
“是讓我們心生戰慄的事物……是嗎?”
“是的。他們是甚至必須開拓新的迂迴道路也得迴避,到現在依舊受人畏懼的事物。”
“那麼……你說的姑婆,也是被山人捉走了嗎?”
“姑婆是自己進入山裡的,她是主動進去的。”
“可是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你的姑婆……不管她是出現在山裡或是別處,不管有多麼可怕,都一樣是人吧?怎麼能拿獵槍射她呢?那是殺人行為吧?”
水野這麼說,結果阿繁應道,“是這樣沒錯。”垂下頭去。
“所以嘉兵衛先生甚至立了供養塔祭拜。他應該也感到後悔吧。”
“不,我想問題不在那裡。喏,老師,這可是實際上殺了人,是殺人罪啊。”
“不,我的姑婆就像我剛才說的,死過一次。她在戶籍上……是死人。”
“這點我不懂吶。”水野歪頭說,“她是幽靈嗎?”
“不是幽靈。幽靈是四谷怪談④中出現的那種吧?”
“現在是這樣沒錯。”我答道,“可能是受到西歐影響吧,最近好像漸漸興起一門叫靈學的玩意兒,簡而言之,就是靈魂,沒有實體的遺恨會化成人形出現。噯,當成虛構故事是很有意思,但是認真辯論靈魂實際上存不存在,就教人不敢恭維了。如果只針對這一點,我倒是想像井上博士那樣駁斥。”
我這麼說,水野便露出不服的表情說:
“是嗎?要我說的話,我覺得幽靈比山人更恐怖多了。”
“水野,可別隨意發言啊,亡魂之類的是違反自然法則的。”
“不,我不是要討論靈魂存在不存在,老師。靈魂是妄念或執念對人的神經發生影響吧。”
“就算全部歸咎於神經也是一樣。總而言之,這世上就是有平白無端令人恐懼的事情。我覺得要是拿靈魂那類東西出來攪和,反而會難以掌握重點,也就是害怕的人的精神活動。我非常喜歡惹人害怕的怪談故事,但要探索為何害怕時,不需要幽靈這種單薄的理由。話說回來……阿繁,你說的死過一次,我也不懂。”
“姑婆精神有些異常。”阿繁說,“她在夫家吃了許多苦,一直隱忍著,結果精神逐漸壓抑出問題來了。最後她被送回孃家——我祖父的家,療養了一陣子,可是害了大病過世了。姑婆被診斷確實過世,進行了土葬,可是她又活了過來,從棺材裡逃脫,跑進山裡面了。”
“哪可能有這種事?”水野驚叫。我勸阻有些激動的水野:“噯,過早的埋葬在國外也時有所聞,不是沒有的事。那麼,你的姑婆被當成死人處理……所以沒有報警嗎?”
“嗯。既然她跑進山裡,下落不明,眾人也無計可施,我想檔案記錄上還是維持死亡的。不,得了重病,而且精神異常的女子,一個人進入深山,不可能活得下去。所以大家都覺得姑婆應該就那樣死了。雖然有傳聞說有獵人看到她,或許她還活著,但那都只是傳聞。看到山人,開槍威嚇好像是常有的事。嘉兵衛先生因為是個神射手,所以儘管距離遙遠,還是射中了,那不是幽靈。”阿繁說。
“不過……是恐怖的東西,是嗎?”
“嗯,生活在平地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