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一個左臂右膀,也不需要和他比肩而站的人。他已經足夠強大到能一個人阻擋所有,不需要他的伴侶去經歷風雨。”
寧月看了眼對面的人,忽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對,或許在別人眼裡,我是佔了便宜。我自己也承認……不過那又如何?蘇老師對我好,我也愛著他,我能給他全部的愛意……當然,可能我在伯母心裡,還太小,不能給蘇老師想要的。但我現在已經不自卑了,因為蘇老師時時在鼓勵著我,用他的愛和縱容,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個傻瓜似的,以為離開他就是最好的……”
對面蘇靜堯的母親靜靜注視著她,神色閃爍,卻仍舊沒有說話。
寧月又笑了笑:“伯母,如果一年前您找上我,我可能還會猶豫,但現在我不會了。我真的很愛蘇老師,而且我知道蘇老師也是真心的對我好。對不起,伯母。”
她說得萬分誠懇,心裡也的確是這麼想的。這些話,她甚至沒跟蘇靜堯說過,但她想蘇靜堯一定知道她的心意——到了現在,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懷疑彼此之間的感情?
他母親神色依舊高深莫測,似乎在仔細打量著寧月。剛剛說那一番話的時候,寧月倒是勇氣十足,可說完,她又開始緊張了,根本不敢去看對方的表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月才聽蘇靜堯他母親微微笑道:“既然你這樣堅決,而靜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你……你不知道,這一年裡,靜堯拼了命工作,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想早些脫離蘇氏,來這邊陪你……他對你這樣用心,認定了你,可我讓他帶你回家看看,他卻總是推辭,就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
蘇靜堯對她的好,寧月是知道的,可聽他母親這樣說出來,她心裡仍舊湧起許多感動。他母親停了話頭,淡淡笑了下,寧月猜不出那笑裡帶了什麼樣的情緒,只是聽著她的話,就好像能感覺到她心裡的辛酸似的。
他母親沒再說下去,只是靜靜望著寧月。寧月心裡複雜萬分,覺得眼前這個人,一時讓她感到害怕,一時讓她覺得緊張,可有時候,又讓她覺得很溫柔,甚至還有些可憐……她心裡想著,不知道下一次再見這個人的時候,她們是以怎樣的身份相見。她跟蘇靜堯肯定不會再分開,而這個人是蘇靜堯的母親,按理說,她應該叫一聲……
正胡思亂想著,忽而又聽他母親溫和道:“這樣唐突找上你,實在很不好意思。”這是她第三次道歉了,頓了下,她又道:“我來見你的事,你跟靜堯說也好,不說也好,都隨你。只希望你別認為我是惡婆婆就好。”
談話到此處,大約就接近尾聲了。可寧月此刻卻怔愣住,完全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的那句話是出自蘇靜堯他母親之口。“惡婆婆”三個字,帶著戲謔,意思卻那麼明顯,以至於寧月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這是不是說明蘇靜堯他母親接受了她?
而蘇靜堯的母親,望著眼前有些傻里傻氣的女孩子,心裡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不盡如人意,但好在這個女孩子坦誠、純粹,況且這個女孩子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女孩子說,蘇靜堯需要的不是一個與他並肩的人,因為他已經足夠強大到替他的伴侶阻擋所有——能夠說出這番話的人,她想那應該就是很瞭解她兒子,並且是真心愛著她兒子的。
想到這裡,她緊皺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而眼前這個女孩子,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並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門外,原本在得到訊息匆匆趕過來的兩個人,在聽到門裡人的對話後,相視了一眼,而後很有默契地、輕輕地離開了現場。
蘇唯一邊往樓下走,一邊看向身側的人,笑著嘆息:“沒想到小嬸嬸就這樣把大伯母擺平了。”
蘇靜堯也是笑,回味著剛剛寧月的話,嘴角的弧度怎麼也抑不住。
“你查到了小嬸嬸她們家出事是大伯母的主意,卻一直忍著,沒想到大伯母竟然先找上了小嬸嬸。”蘇唯再次嘆息,笑道,“幸而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你不打算告訴小嬸嬸這一年裡你做的事嗎?”
那些事怎麼說,初衷都是為了寧月。可蘇靜堯卻搖頭,微微笑著:“我自己知道就行。”
知道我愛著那個人,願意為那個人做任何事情,替她阻擋任何風雨,就行。
這一年他來回奔波,不過是為了能儘快處理好蘇家的事,將蘇氏移交給幾個侄子,早點回國陪寧月。不過這些他都不打算跟寧月說,當然,他知道,即使他不說,他的寶寶也是懂得的。因為每一次他從蘇家回來,他的寶寶總是心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