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參見御史大人。”
他瞧瞧方淮,又瞧瞧趙孟言,最後還是覺得正中的皇帝看起來比較有威嚴,確認了中間這位才是御史大人,忙命人去摻茶倒水,還不忘問一句:“大人是第一回來嘉興巡查鹽務吧?以往來的都是舒大人,下官與他比較熟悉,今日初次見面,多有得罪,還望大人海蒙。”
舒大人不是別人,正是舒嬪的父親,那個在江南鹽務上搞出諸多爛攤子,最後被關進天牢問斬的人。
皇帝不喝茶,只看了崔傅升一眼,說:“舒大人已經被皇上問罪了,江南的鹽政年年都出岔子,皇上派人細查一遍,發現他就是罪魁禍首。眼下我親自來嘉興,也是想問問崔大人,既然罪魁禍首已經問罪,為何嘉興的市面上仍然私鹽氾濫,官鹽價格還在市價五倍以上?”
那崔傅升說起此事也是長吁短嘆,說他一個小小運鹽使做不了這許多主,雖說舒大人已死,但當初很多規矩是他立下的,這江南地區如今的鹽務狀況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善的。他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下官早就盼著能迎來新的御史大人,如今江南的鹽務弄得民不聊生,朝廷的稅收也總交不上,只盼您能帶領鹽運司眾人重整鹽政,下官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冠冕堂皇的話他說了很多,這鹽務現狀他也能敘述個*不離十。皇帝眯眼,看他片刻,問:“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為何不作為?你說規矩是舒大人定下來的,他人都死了,難道你連將鹽價降下去也做不到?”
崔傅升又是諸多推諉,一看便是各中老手,官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皇帝不耐煩與他拉扯這許多,既然看清楚了鹽務現狀,當務之急是撤換掉一批不作為的官員,重新擬定朝廷派下來的巡鹽御史。他清清楚楚地傳達了朝廷旨意,說半月之內宮裡就會派來新的官員接手此事,常駐嘉興,要崔傅升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