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漩渦一樣把自己的意識給捲了進去,她渾身無力,手腳都不聽大腦指揮,都不似自己的了,她迷惑地看向Lucy;想要說話,但是卻像夢中喊捉賊一樣,想說也吐不出一個字。
朦朧中是Lucy目不轉睛的注視。
Lucy叫酒保,說朋友不知對什麼過敏,要送醫院,扶月玲歪到車後座上,就把車開到一間僻靜旅館,只說朋友喝醉了酒,叫門童架著月玲送到早已開好的房間。
她塞給門童小費,就鎖上房門,粗手重腳地扯下月玲的衣服,看月玲穿一套純白色蕾絲內衣,花紋是密密疊錯的百合,就恥笑:裝什麼純情玉女。從包裡拽出一把剪刀,就把所有細細帶子統統剪斷。
她把月玲呈“大”字仰面放倒在King大號床上,就去翻包找相機,翻來翻去沒找到,就罵字,一定是在家裡,忘在充電器旁邊。又掏手機,早上匆忙,手機從口袋裡掉出來,摔在大理石地面,現在怎麼弄都是黑屏。她繼續罵字,就去翻月玲的包,拿出月玲的Blackberry手機,爬到床頭,把月玲的散亂頭髮抹到一邊,露出她蒼白的無血色的臉。
她不停地拍,像調製致命毒藥的女巫擺弄她的蟾蜍鴉腳,神經質地輕笑著,只拍到手機沒有記憶體。
她發出一張月玲臉部特寫,和旅館地址到司馬的手機,並加上:“寂寞的心在等你來安慰。”
司馬正和他的司馬幫在打牌,百無聊賴,看到媒體圖片簡訊,疑心有詐,又顧忌克明的威脅,但是來電顯示確實是月玲的名字,而且他偷看過助教登錄檔,那來電顯示也確實是月玲的手機號碼。他猶豫再三,還是google了地圖,駕車前往。
敲開門看到Lucy;她的眼神裡有九成的妒恨,一成的幽怨,伸出雙臂要來抱他。
司馬扭頭就走,“我已經給了你損失費做了賠償,清楚告訴你我們玩完了,你還搞這種把戲,你瘋了!”
Lucy說,“姓董的真地在裡面,我給她下了人能承受範圍內最大量的藥,你不是放言一定要睡她?她是你的了。”
司馬不置信看著她,“今天不是愚人節。”
“信不信由你。”Lucy說著,轉身就進了房間。司馬將信將疑步入,看到一幕情形,叫他畢生難忘,因為月玲緊閉雙目,一動不動,像CSI(犯罪現場調查)電視連續劇裡停屍房裡的受害者。
他嚇得魂飛魄散,扯過床單罩住月玲,雙手顫抖,一把揪過Lucy;“你怎麼能這麼做?要是弄出人命,我們餘生都要在監牢裡度過。”
Lucy說,“我以為你會喜歡。”
“我司馬嵐風雖然豪放不羈,喜歡女人,但從不勉強任何一個,投懷送抱的有的是。我尤其絕不可能勉強她。”(他英文一塌糊塗,中文還說得流利。)
司馬說最後一句話時,流露一星半點隱藏感情。Lucy忽然妒恨,取過月玲手機,說,“我要把她裸體照片公佈網上,讓她名聲掃地!”
司馬劈手奪過手機,“你給我滾,再不滾,我殺了你!”
Lucy說,“走就走!你不明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她也突然有點清醒後怕,搶過自己手袋,就竄出去了。
司馬不敢去探月玲是否還有鼻息,坐在一旁,看床單有細微起伏,知道她還活著,想侯她醒來,時間分分秒秒地過,房間安靜得連隔壁的一個女人哼哼唧唧放浪的笑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越想後果越害怕,幾乎要哭,忽然想到克明,就翻月玲的手機聯絡人,沒有任何號碼,因為號碼都存在月玲的大腦資料庫裡。他抓耳撓腮,按下快速撥號方式,排在第一的名字顯示”KM”;一個男子的聲音笑嘻嘻地用中文說,“就想我了?你打得正及時,我剛剛正要發動車子。等一下開車就不可以講電話了。”
司馬頓了一下,不知從何說起,就說,“Hello!”
克明聽到男聲,一怔,用英文焦急問,“你是誰?你為什麼會應答月玲手機?月玲出了什麼事?”
司馬完全沒聽明白,他只得說中文,“月玲在1234號街1234房間,你快過來。你快點來。”
那裡離克明的研究所並不遠,克明把車開得飛快,幸好一路天保佑都是綠燈,不用闖紅燈了。
他把車停下,開啟車門,跳下來;就撲上樓去。
他待司馬開門,就問,“月玲在哪裡?”
一看到床上景象,火冒三丈,衝司馬鼻子就一拳,“你這個禽獸!”
司馬被擲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