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性命之虞。現在能做的就是盡人事看天命,多用一些火性強的藥抵制那寒氣,也許僥倖能逃過。”
大哥和努努慘白了臉,我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看他們那個樣子不由得跟著一起白了臉色,程先生也一臉同情的看著芊芊。
只有芊芊一臉平靜,“三嫂不要再怪三哥,三哥也不要自責,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想做一個普通女人,想為自己心愛的人生兒育女。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試,即使為此送了性命我也無怨無悔。”
她倒是無怨無悔了,要真有了三長兩短,家裡人該上哪去怨和悔啊?我實在無法理解古代女人,怎麼把自己看得那麼輕?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不定我的現代醫學知識可以扭轉這個宿命呢。
我們唉聲嘆氣的辭別程家,帶著一沓藥方和很多名貴的藥材回到家。
家裡人知道芊芊懷孕後都陷入悲傷中,元皓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我家那對雙胞胎都學會了對他吐口水。多年唯物主義教育出的我對宿命論還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倒有些同情他。便出面勸大家看在芊芊的面子上不要為難他了,不然芊芊心裡也會難過的。之後大家對元皓的仇視僅止於目光,而我和芊芊一度冷淡的關係因此回溫。
看芊芊明知前面等待她的可能是死亡還能滿懷幸福的期待著這個孩子,我雖然覺得她有些愚勇,卻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被她感染,我準備再要個孩子。
芊芊孕期中,我們和程家保持著密切聯絡,到芊芊七個多月時,程先生帶著昱之依約來到慕容山莊。
芊芊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補藥,而程先生的面容依然凝重,情況不容樂觀,寒氣還是太盛。而據我們和幾個有經驗的穩婆會診,胎兒生長過於迅速,還是臀位,難產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給程家祖孫倆講解了剖腹產的知識,私底下找了幾隻懷孕的貓狗先做了動物實驗,都取得了成功,心裡有了點底。
也預先徵求了家裡其它人包括芊芊的意見,他們都同意到萬不得已時可以採取剖腹產。
雖然增加了芊芊的運動量,她也天天燻著艾條膝胸臥位來糾正胎位。到了臨產時,還是胎兒過大且臀位,果然是難產。
眼見自然分娩不可能了,我們當機立斷進行了剖腹產。手術很順利,孩子也健康的取出,雖然我們竭力加快了速度,芊芊還是失了很多血,奄奄一息。程先生暗暗對我搖了搖頭。
芊芊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妙,卻沒一點害怕,而是滿懷感激的拉著我的手,“三嫂,多虧你,我的孩子才能活下來,我死也瞑目了,只能待來生結草銜環報答你了。”
我攥緊她的手,“芊芊,我不要等來生,我要你這輩子就報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這時大嫂清理包裹好孩子過來,家裡其他人也都進來,女人們都在低聲的哭泣,努努摟住我,輕拍著我安慰我。
芊芊依戀的摸摸孩子,一一看過家裡的人,最後和元皓對視著,臉上浮出一朵笑容,就那樣幸福的閉上了眼睛。而元皓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去。
瞬時哭聲一片,我撥開旁人衝過去,做著心肺復甦,然後發現離開了現代那些裝置的我無能為力。努努默默的摟住我,止住我徒勞的動作,我依在他懷裡也開始大哭。
大家將仇恨的眼光投向芊芊的丈夫,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服下了毒藥,氣息已絕,笑容定格在臉上。
這些古人怎麼這麼不把生命當回事啊?芊芊這樣,她丈夫也這樣,把赴死當旅遊了?一眨眼的功夫,兩條命沒了。
我為他們感動、震憾、痛心、悲傷……可是,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啊。我的座右銘一直都是: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
所以痛哭的間隙我揪住努努的胳膊,把醜話說在前頭:“嗚……努努,要是你先走了,我可不可以不要殉情?嗚……”
努努正在傷心中,詫異了一下點點頭接著哭。
“嗚……我要先去了,你也不要殉情,唔,我頭好暈……”我暈倒在努努懷裡。
醒來時努努滿目憂慮的看著我,告訴我,我又有孕了,因為這段日子過度勞累,有滑胎的跡象,需要臥床靜養。
也因為這個,芊芊夫妻的葬禮我沒能參加。這樣也好,我實在是害怕經歷這種親人離世的場面。沒有親眼看見他們被黃土掩埋就可以假裝他們去旅遊了,心裡會好受點。
雖然程先生一再保證芊芊的離世是因為那股寒氣,不是手術的問題,我還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