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舉目望去,小河對岸,一群公子哥聚在亭中,或是坐在岸邊草地上,故作斯文的吟詩作賦,或是彼此低聲說笑,只不過那道道火熱目光,總是朝河岸對面掃去。
只可惜,兩岸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各家小姐身邊又有多位丫鬟陪伴,綵緞香衣,各色長裙,令人眼花繚亂的漂亮春衫,要想分辨出哪位才是正主,委實有些不大容易。
一大群青年此刻神色羨慕的盯著九曲彎橋上,隨意走動的書童,其中一位春風滿面的白衣公子,疑惑的揉揉眼睛,總是覺得那書童背影有些熟悉。
他身邊一位表情輕浮的貴族子弟,同樣疑惑的道:“怎麼那傢伙如此眼熟?**兄長,你說呢。”
這二位正是**和安平伯李安,都是應邀陪著女眷而來,**剛剛定親,他未婚妻呂小姐才華出眾,一紙香帖送來,自是欣然赴會,而李安先不說好色如命,此種群芳聚集的難得機會怎會錯過?
何況張寶釵聽聞此事,立時一大早的上門請求,李安雖隱約聽說寶釵姑娘與皇孫們糾纏不休,但還是欣然應允。
被眾人簇擁在最中間的,自然都是些皇族子弟,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皇太孫朱瞻埈和小胖子朱瞻墉了,此外還有一些藩王家的世子,幾位郡王,不過這些青年年紀相仿,家世都非比尋常,彼此之間也沒有太多講究,嘻嘻哈哈的聊在一起。
面對李安低聲詢問,**早已吃驚的認出那書童身份,不過他為人深沉,不著痕跡的笑道:“是嘛?或許和那位兄弟相像而已吧。”
**心中吃驚二爺穿著下人衣服,不過他反應極快,馬上明白過來,他早得知灝二爺負責此次大選,這盛會如何能不來?不過卻與自己沒甚關係了,反正未婚妻子來此,也只是慕名而來湊熱鬧的,至於其她國色天香的豪門貴女,以自己的身份,那是高攀不上的。
而李安心中疑惑,還待繼續說下去,卻被一位身材略胖,身穿紫色蟒袍的青年打斷,那青年笑嘻嘻的指著他,笑道:
“李安這小子號稱包打聽,但凡京城有名的姑娘,就沒個他不清楚的,快,說與咱們聽聽,對面都有哪些姿容絕世,才貌驚人的大家閨秀?”
李安一抬頭,急忙站起,這皇族青年可是不能得罪之人,其人乃是聖上胞弟,太祖皇帝第五子吳王朱橚的第二子,祥符郡王朱有爝,驚得李安趕緊上前見禮。
兩人小時候有些交往,李安倒也並不拘謹,當下笑道:“兩位王爺回京多日?還未打探出合適人選?”
話說吳王朱橚乃是朱棣胞弟,當年建文皇帝繼位後,立即著手削弱藩王,而其時燕王勢力最強,這同胞弟弟就成了犧牲品,被一道旨意貶為庶民,而後朱棣登基為帝,對於代已受過的弟弟深為歉疚,不但恢復王爵,還增加俸祿五千石,而其幾個兒子,都在永樂二年時封為郡王。
今日來此的,就是吳王第二子朱有爝和第三子朱有熺,他們哥倆的身份在這裡僅次於皇太孫了,按理說還有兩位親王的後代,只不過都以跟隨父親拘禁在封地,早已不復自由之身了。
其他貴族子弟立時來了興趣,紛紛七嘴八舌的出言詢問,兩位皇太孫平日管束嚴厲,今日出宮雖說心中興奮,不過卻少年老成的含笑不語。
祥符郡王朱有爝手裡拎著一把貢扇,上面有當今萬歲的親筆賜字,名貴異常,不時一開一合,惹得其他青年神色羨慕。
得意的合上紙扇,朱有爝指著李安笑罵道:“咱兄弟一直遠離京城,這才進京幾天?哪比得上你李安整日尋花問柳的,趕緊說,這次本王要親自選出一位側妃,定要是位絕色美人不可。”
眾人鬨笑,人人神色曖昧,李安眼珠一轉,笑道:“對面都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家閨秀,王爺親自過去瞧瞧不就得了,這各家小姐都藏在家中,我如何得知?”
這朱有爝長相憨厚,實則心腸果決狠辣,但他就算貴為郡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堂而皇之的走過去,何況如今各地藩王地位如同風雨飄搖,時刻受到嚴密監視,這堂堂天子腳下,哪敢胡作非為?
他笑嘻嘻的不說話,神色間顯得高深莫測,但身邊的弟弟新安郡王朱有熺忽然說道:“把那橋上的書童喚來,看樣子是徐王爺家的下人,命他過去打探一番,不就行了。”
“妙,妙啊!”
眾位青年頓時高聲叫好,紛紛朝朱有熺伸出大拇指,這郡王長相英俊,為人最是自命不凡,實則才華處事比之哥哥遠遠不如,面上得意,指著遠在橋上的書童,喊道:“那個小子,你過來。”
好一聲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