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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我心中高大又沉穩。

駱駝蒲扇著大眼睛緩步走在沙漠中。並沒有一絲的吃力,不知為何,走到這一步。似乎在大漠這麼多日沉在心頭的沉甸甸的東西才慢慢釋放開來。

我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分外容易收買的人,其實早先似因師兄瞞著我在京城那麼久,心底還是有不快的,但這些情緒卻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忽然不翼而飛了,眼下他又為我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卻覺得此刻的他與從前大步相同。

以前總覺得師兄身影留在我心底也是個淡淡模糊的身影。清風拂面,揚著他那暗沉錦袍外衣飛揚的影子飄逸卻又華麗。但落在我心頭卻是沒由來的沉重,似乎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好似在不經意眼我從排斥皇宮的感覺轉嫁到了師兄身上。

天邊的金色的光芒照的那本就淡淺的月亮慢慢退出了天色之外,朝陽像是得意的招展著自己絢爛的光芒。將整個黑夜落在沙漠上的寒冷一掃而光,隨著陽光越發璀璨,我似乎能感覺到它照在身上的熱情也隨著它肆意地張揚越來越熱。

師兄在我前方,一襲能見到他側臉,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被陽光照著因刺眼而皺起的眉間,他的目光深邃悠長,好似那夜看不著邊際,卻又璀璨閃耀的沙漠。

努察走在最前面。他簡單的行裝一眼就能認出,我知曉師兄為何沒有反對他來,這片沙漠確實叫人摸不著方向。但努察卻能輕鬆辨別我門要走的路。

猶記得昨晚,努察急匆匆走來只問了我一句話“我們此行要去何處?”

我不禁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午時他還自信滿滿說自己到處走過,到最後繞了一圈,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便微微一笑“不知你知不知道有個地方是洛城的徊水之巔?”

努察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面上僅有的因自己疏忽而漾起的淺淺笑容也跟著轉為了訝異“小姐要去的是徊水之巔?”

我見著凡是對他而言都是輕鬆的他,竟有如此反應。不禁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這地方是不是不能去?還是根本很難找到?”

努察倒是勾著嘴角淡淡一笑“努察沒去過斷然不知道,不過這地方我也正想去見識見識,聽說那是沙漠裡的一片綠洲,巨石圍城的山谷,谷裡傳出的鳥語花香能伴著風吹向千里之外,很多人尋著聲音卻怎麼找也走不到”

顯然徊水之巔這樣的字眼聽起來就像是一處極地,既然是這樣的地方肯定是不會輕易被人找到,我知道努察故意把那處說的美輪美奐,讓我安心,但那時候我因著大風天就已經心存有愧,而今我卻要去一個誰也找不著的地方,我記得師兄與我說過來回有數十日,難道師兄那邊有人找到過。

於是連夜帶著努察去書房找了師兄,那時候他依舊如午時我和陳縉雲離開時候的樣子,只是多了一盞放在案前燃起的燈,他見到我來,頭都沒時間抬,只沉聲道“何事?”

手上的動作一刻未停,我抬眼看去,他像是在些奏摺,應該是像皇上彙報最近洛城的疫情,但明日便要啟程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低低道“師兄說來去邑月閣要十日,可是有人去過?努察說這個地方很難尋得,根本找不到”

聞言,師兄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稍稍停下手中的動作,眼中沉沉地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努察,目光之中似有些冷冽,隨後又對我輕淺道“去了”

得知師兄口中的肯定,我本是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師兄身邊的人沒有差的,定是比那些路過的商隊功夫好太多,而身後一直未吭聲的努察忽然出聲“恕草民無禮,敢問殿下,那些去了徊水之巔的人如今可否回來了”

我有些詫異地轉頭看了一眼努察,他的目光灼灼,態度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而師兄握著筆的手稍稍緩了緩,終於再頓了幾下之後放了下來,燈光勾勒出他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夜裡的威風輕輕地吹著燈光忽閃忽明,他不言語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地看著努察,眼眸之中好似一汪清水淡淡卻又忽而讓人有種浮浮沉沉的深邃。

師兄似乎有些不滿努察的追問,但努察面上似有也沒有懼怕師兄的這種不言不語時候的沉默,許久才道“去了,回來了”

努察卻不知死活又繼續笑著追問“草民斗膽,那位是活著回來的麼?”

師兄自然是不悅旁人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微微皺起眉“活著回來的”

此時努察一直微笑的面龐才換上了一絲詫異,目光中盡是木然“聽聞去過邑月閣即便是回來了也都是半路上被發現的屍體,果真不愧是殿下的護衛,看來努察多慮了,如此就按殿下所說明日一早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