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的艱難道:“我真好笑,我又有什麼資格怪你呢?”然後她仰起臉又說:“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她轉身走的很快,狐裘下面露出旗袍邊緣的一絲銀邊兒,在寂靜而冰冷的暗夜裡一閃而逝,就像是一小塊的冰凌,“噼啪”一聲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再慢慢的滲出水來。
他沒有追上去,這樣的時候他竟然找不到一個更好的理由可以留住她。
這個瞬間,歐陽伊耀竟然有些恨自己。
☆、蹊蹺
有的時候人的眼睛如果已經完全的適應了黑暗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燈火。
人心也是一樣。
步出很遠之後,米雅腳步匆匆的腳步開始變得穩而平緩,寂靜的夜呼嘯的北風裡,她的耳邊只能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皮鞋接觸地面特有的沉悶感,竟在這樣的深夜裡生出無限的寂寥與悲涼。
推門屋裡的時候,小丫鬟敏兒正坐在燈下,可能是枯等的乏了,她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頭,閉著眼睛一點一點的晃著,像是已經睡著,直到聽見門開時“吱呀”一聲的響動,整個人才猛然間往下一栽,小腦袋差點兒就磕在那八仙桌面上。
“主子,你可回來了。”敏兒的聲音有片刻的朦朧,站起身來眼前陡然一黑,穩了一下,頭腦才漸漸清明,等看清楚了主子的臉才發現她的如玉的肌膚已經被寒風颳的通紅,一件貼身的旗袍外面就裹了狐裘,似乎不防凍似的,肩頭好像還有些微微的抖動。敏兒趕緊返身去屋裡拿了乾隆年間的那個銅質的小手爐,小碎步跑上去塞進米雅的懷裡:“主子你沒事吧,怎麼凍成這樣?”
“有嗎?”屋裡燒著炭火,眼前的一切像是浸溶在煙波裡,傢俱擺設都浮動著一般,跟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她抖了抖身子,立刻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考驗。
“主子的嘴唇都有些青紫了呢。”敏兒實話實說。
米雅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自己的唇,剛剛只顧得說話,竟然忘記了這會子已經是冬天,歐陽伊耀一再的要她進屋,她只道是他怕他們的談話被別人聽了去,卻沒想到是因為他怕她會冷。
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