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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責,此去江寧的一年裡,她還什麼都沒有查到。她的思路開始變得混亂不堪,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

她想到養父扔給她的關於江寧沈家的謎題,想到那個將自己當成眼中釘的呂明月,從大房的婉瑩和秦紫鳶的關係和際遇,又想到魏靜姝,接著想到歐陽伊耀、想到自己,她只覺得自己這顆心忽然就像是被火上澆了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噗”的一燃,爆出“嘶嘶啦啦”的聲響,火苗一竄老高,滾燙滾燙的,似乎要把她燒穿了。

此刻,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他,倔強的不說話。

這種無聲的沉默,歐陽伊耀太瞭解了。那時候她才多大啊,已經很會磨人了,自己一有了什麼主意,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有年春節他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關在院子裡不許出去,那時候米雅也連帶著受罰。他正跟她玩著,聽到外面有熱鬧,立刻爬到樹上去看。她就站在下頭仰著頭看他說:“哥哥,哥哥,我也要上去。”

“你上不來。”他覺得太高太危險,便想當然的拒絕,然後自顧自的看著外面傻笑。等再看下去,樹下面已經沒人了,樹葉開始“嘩啦啦”的搖擺著身子,這小丫頭居然一聲不響的爬到一半,還在努力的朝向上面來。

他當時嚇得臉都白了,麻溜兒爬下來,抱著她死拉硬拽的把她也拖下來,到了樹下還沒站穩就訓她,可人家呢,倔起來像頭小驢,理直氣壯的反問:“為什麼你能上去我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沒為啥。”歐陽伊耀儼然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

她居然白了他一眼,跑開了。那長氣生的曠日持久,整整兩個月,她能一句話都不跟他講,把他急的抓耳撓腮。

他想到這裡,便有些發愁的看著她,原本想要伸手扶著她的肩,遲疑了一下,終於只是垂在身側握成了拳。可一張英俊的臉上五官分明的都移了位,滿腹的都是抱怨,緩緩的道:“你怎麼就這麼倔啊。”

她還是不說話,銀白的月光下一張臉冷冷清清的側向一邊,也不理他。

歐陽伊耀負手看著她,仔細審視那張臉,不對,是不對。她的神色、動作和突然其來的要求都不對。一定是在俱樂部發生了什麼,他暗暗的想。

“你回去,那沈世宗怎麼辦,不救了?”他問。

“你自己知道。”米雅這一句脫口而出。

歐陽伊耀的眼底,一絲訝異即顯即隱,終於忍不住針鋒相對道:“是,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多聰明啊。”

他此話一出,米雅迅速的看了他一眼,他對上她的目光清澈,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歐陽伊耀,”她開口,語氣很重:“你是我哥哥。”

“是嗎?”他的唇邊忽然彎起了一抹輕笑,反問道。

“不是嗎?如果不是,我為什麼要為沈世宗奔走;如果不是,你為什麼要娶魏靜姝進門?”

她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看著他,把自己內心的悲傷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展示給他看。他是她的哥哥,這是他們兩個人無法不去面對的事實。一直襬在兩人的中間,無法戳破,無法視而不見,無法

她偽裝的那麼好,從不輕易將悲傷給人看。他一直以為整件事情上只有他在痛,只有他在受折磨,可是沒有,她原來一直都在。

他的喉間有一股血腥氣在蔓延,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想說:“我娶你。我們在一起。我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可是他不能,而且即便是他說了,他知道她也不會跟他去。他們身上都揹負了太多的東西,而他們心底所奢望的,幾乎是這個世上最奢侈的一件事。

對歐陽伊耀來說,已經許久沒有什麼事情讓他需要對一個人鄭重的做出解釋了,可是他又不得不艱難的組織語言解釋給她聽:“魏靜姝,她懷孕是因為”

“不用跟我說這些,哥哥。”她打斷他的話,然後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我跟哥哥一樣落子無悔。”

她的話像是用冰刀一點一點的割裂著他的心,歐陽伊耀生氣的似的別開臉,這樣就可以不看到她的眼睛,瞳仁中幽深的光倏然一閃,然後一字一頓的威脅道:“你要是還想沈世宗能活著出來,就別走。不然,我讓你回去了之後也沒法交代。”

她本來一直繃著臉,聽他這麼一說,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想了好久,好像忽然想開了似的,輕輕笑了一聲,嘴巴勾起了一絲弧度,可是眼裡卻一點兒笑意也沒有,末

了她用一種無限低幽聲音,帶著幾分不知道如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