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嗎?”皇上臉色微紅,直看向幼薇。
“臣妹明白,臣妹感謝皇兄的恩德。”幼薇回答道。
這句話不知怎的觸到了皇上的逆鱗。
永安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對他這麼說話。
她還是怨恨他的,他想。
是啊,他為什麼這麼自私呢?
明明娶不了她,卻還是不能忍受她好好地嫁給別人。
非要讓她嫁給天下皆知其愛慕男人的庾遙,讓她成為世人的笑柄。
她一定還在怨他吧。
皇上將酒杯放在一旁,忍著心中巨大的悲痛,說出他潛在的動機:“你知道我為什麼改回柴姓嗎?世人只道我忘恩負義,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看我。只要我還姓郭,我們之間便永遠都不可能。我改回姓柴,還有一線生機。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與整個儒家禮教對抗……我怕失去來之不易的權力。你一定是恨透了我吧?”
他沒有用朕,而只是自稱“我”。
“而且,我能給你什麼呢?我已因父母之命娶了符氏在先……是我先有負於你,你如何恨我,我都只能接受。”
幼薇心中一驚。
皇上忠孝仁愛,備受讚譽。
可是他改姓的事卻使他深受詬病。
沒想到,他改姓之餘,還有這別人意想不到的緣由。
“但我執意改了,又執意不肯改回去。我想留下這一絲努力過的痕跡,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夠明白。”皇上藉著酒意,已經離幼薇越來越近。
“我現在明白了。”
幼薇沒有再自稱“臣妹”,而是也用“我”。
皇上醉眼惺忪,緩緩地道:“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期盼這一天,在你面前,剖白這一切。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幼薇默然地低著頭,看著眼前的那一盞酒杯。
杯中清酒映照出她的臉。
一張紅潤的,光彩照人的臉孔。
春華秋露,冰晶雪魄。
皇上再次逼近她,她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她下意識地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永安……你不是明白了嗎?”皇上看著她的帕子,十分不解。
他所做所說的一切,都是想重拾曾經親密無間的歲月。
那方帕子隔絕了他們。
將他的一片丹心冷漠地擋在了門外。
幼薇只得解釋道:“服用玲瓏骰子之後,嗅覺靈敏了許多。這酒至烈,皇兄原不該飲這麼多,恐怕要傷身。”
皇上想到從前他還只是大將軍手下的副將,難免喝酒應酬。
每一次,他赴宴回府,急匆匆地想去看她一眼,她都生氣地回絕。
“我記得,你從小就不喜歡我多飲酒。”皇上臉上似有笑意。
酒酣胸膽尚開張。
他鼓起勇氣,俯身下去,同時伸手撥開了幼薇的那方帕子。
細嫩的一隻手也被覆住。
幼薇心中駭然,本能地將頭偏向一邊,躲開了。
皇上不禁赧然。
“永安,你怎麼了?”
幼薇道:“沒什麼。累了一天了,我想還是早點回府歇息為上。也不知駙馬服用了金花草之後,能不能痊癒,我惦念著早點回去看一眼。”
“不對,你變了。”皇上直直地盯著幼薇道眼睛,“是因為他?那個叫溫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