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如何?”
我一怔:“貴妃已然離宮了。”
皇后恍若無聞:“她若成了皇后,陛下待她還會像從前一樣好麼?”
這問題聽來不但愚蠢,而且無聊,更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意味。痴情之人總以為自己只在意真情,實則情之一字本是一道聚散無常的絢麗迷煙,真正讓人執著又不甘的,是煙霧之後的種種不堪。連皇后亦不能免俗。“臣女不知。”
皇后道:“她最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她走了,是不是?”
自從慎妃因擅論貴妃而自盡,周淵的名字和身份便是這宮裡誰也不願提起的禁忌,甚至在無人之處、私語之時,也絕口不提。皇后近乎囈語的自問,我無從回答。忽聽皇后的口氣由虛而實,似從雲端落地:“慎妃不過隨意談了兩句貴妃出走之事,陛下即便生氣,也不會真拿慎妃如何,不過關幾天,看在弘陽郡王的份上,也會放她出來。她何至於急著自盡?不是太不通了麼?”
我心中一沉。自蘇燕燕被帶去掖庭屬,皇后終是對慎嬪的死起疑了。然而這句話我不能不答,只得倉促道:“娘娘所言有理。”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果然聽得皇后追問道:“那麼依你看,慎妃究竟因何自盡?”
我寧定片刻,坦然道:“臣女斗膽猜測,慎妃娘娘是因惠仙之死,一時悲痛愧悔,才想不開。”
皇后睨我一眼,冷冷一笑。我視若無睹,緩緩添了茶水。皇后端起茶盞,忽又問道:“你的雙親如今已經脫籍,現下以何為生?”
我恭敬道:“臣女的雙親,現下依舊為熙平長公主殿下效力。”
皇后道:“以你的聰明才學,想來尊親必定不凡。既已脫籍,何不去科考?好好謀劃一個前程?為何甘心為奴為婢?”
皇后這話,明是問父親,實際卻是指著熙平長公主。我笑道:“臣女的父親只是略通文墨,識得幾個字罷了。正因如此,啟蒙之後,父親便請了夫子教授臣女,後來才能做柔桑縣主的侍讀。父親最精通算術,做個管家正好,若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