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了?看來本座法力漸深,形也更趨完美了,你們認不出來很正常。”說罷倨傲地偏過身子,露出個完美的側臉,朗聲道:“本座是潮城龍君,南海之主,爾等區區水族,可以稱我海主,也可以稱我九川大神。”
☆、第 8 章
其實單單一句九川大神已經是謙虛得不能再謙虛了,到後來這個稱呼之前還加上很多特定的稱謂,比如美得慘絕人寰,魅力橫掃六合八荒等。
但是乍一聽他自報家門,把大家都驚呆了。山魈自不必說,她們是山裡的精怪,兩腳從沒離開過泥土,又是龍又是海,實在讓她們嚮往。她們聚在一起評頭論足,“哦,原來龍就長得這模樣”。夷波心裡五味雜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龍君就在面前,這麼迷人這麼有型,回想以前那顆試圖染指的心,突然感到無地自容起來,怏怏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水底。
阿螺努力打撈她,“你日思夜想的人找到了,還不撲上去?”
她哪有那個膽!以前不知人在何方,意淫了一遍又一遍。現在找到了,她心跳加速,上肢發麻,必須拉開一點距離,讓她冷靜一下。
百年前他贈她龍鱗,昨天他又救了她一回,緣分這麼深,真是天註定的。她哆嗦著兩手抓住阿螺,“太激動了。”
她是真的激動,連尖尖的耳廓都泛紅了。阿螺不斷慫恿她,“那就抱緊他的大腿,別又讓他跑了。須知他是龍,來去一陣風,要是錯過機會,以後再想找到就難了。”
對、對,他已經失蹤那麼久了,再躲個百八十年,她也等不及了。
她們在水底說話,九川大神臨水往下看了一眼,“本座果然有沉魚之貌啊!”正說著,夷波猛然竄了出來,一身翠色的鱗剛出水,在月下閃著碎星般的幽芒。
她因為緊張,結巴得厲害,“我是……那尾……尾小鮫。”她指指魚尾上的龍鱗,“看,你的鱗。”
他抹抹臉上水珠,趨身看了眼,“這麼暗,你沒有好好看顧它?”
夷波忙擺手,她愛惜這片鱗,比她自己的還要仔細百倍。銀魚的魚膏最滋潤,可惜每尾產量只有指甲大小,她為了保養這片鱗,把啞海附近的銀魚都抓光了,怎麼能說她不盡心呢!
她委屈地看看阿螺,阿螺忙說:“您誤會了,夷波對您滿心景仰,這百年來我陪她找您,已經跑遍了南海和啞海……”
夷波怕她說得太透徹,惹他恥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打岔:“回南海嗎?”
龍君顯得不太上心,“南海有什麼好,一群魚蝦聒噪得要命。還不如在外走走,看看這好山好水,不比關在龍宮裡舒坦?”
可是他撂下海務已經百餘年了,南海群龍無首,連那些雕題鮫人都敢進潮城來搶鮫女了,他還不管嗎?
夷波有口難言,直直盯著阿螺比手勢。阿螺是明白她的,清了清嗓子說:“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長老們管理城務管理得並不好。雕題國常來進犯,每隔三十年就攻入城中抓捕剛成年的鮫女。長老們也試圖抵禦外敵,可惜這族的男鮫都手無縛雞之力,五個打不過一個雕題。這麼多年下來,潮城鮫女所剩無幾了,眼看夷波也快成年,萬一被雕題抓去做夫人,那可怎麼好?”
他臉上沒有喜怒,只是轉頭打量夷波,“原來還沒有成年,那你究竟是男還是女?”
夷波紅了臉,“我是女的。”
其實在沒有經過那個儀式之前,說男女都是空的。現在的她沒有性別,也許心裡渴望成為女鮫,但是沒到最後一刻,事情終究有變數。
他抿唇一笑,眉目宛然,“怕雕題抓你,以後做男鮫就好了。”
她當然不能變成男鮫,夷波羞澀地看了他一眼,欲語還休。反正要做女的,一切也都在向鮫女靠攏。阿螺到底是好姐妹,她不便回答的問題,她替她折中回答了,“潮城鮫人男多女少,像夷波這樣臉皮薄的要是做了男鮫,將來連媳婦都討不到,打一輩子光棍嗎?還是做鮫女好,日後選擇比較多。”
龍君哦了聲,“不過既然性別不定,打扮成女的真古怪,像個人妖。”
難道龍君嫌棄她嗎?夷波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本來這個時期的鮫人都是雌雄莫辨的,她也沒有刻意打扮,不過穿了件桃花衫子,結果就被說成人妖了。
她哽咽起來,阿螺見狀忙安慰,“只是提前做姑娘,又怎麼樣?以你的長相,要是穿上男裝才奇怪呢,一看就是女扮男裝。”
龍君是有意調侃,見她嚶嚶哭起來,大神也有點訕訕的了,“好了好了,別哭了。”他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