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良久不語。一旁的婢女早已接過藥碗,而且全部退了出去,在門開合之後一片寂靜,房內只剩她二人,長公主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檢查下自已身體有沒有不適的地方,這二日你常去隔離區,小心傳染,本宮這裡你以後也可以不用再來。”
“不會,我接種過牛痘,而且總要親眼看看你的病情才好安心。”楚雲熙的語氣斬釘截鐵,還特別咬重了‘病情’二個字,說完嘴角還隱隱上翹。
長公主看著楚雲熙皺眉勾唇而顯得有些詭異的表情,心裡覺得有哪不對勁,卻又想不出來,上次楚雲熙說她有辦法防疫和醫治天花後,這二日楚雲熙組織人開始給城內每個人接種牛痘和痘漿,首先便在隔離區和戰俘營開始實施,然後便是軍營,再到城內上到達官貴族下到百姓流民都被強制接種。
“城內外各處情況怎樣?”長公主開口問道,眉目間憂心忡忡。
“齊王退兵了,好像他軍中已有人傳染上了,大軍沒有退去毫州,探子說,每日都看到對方軍營內架著大火焚屍。而城內疫情嚴重,都快十室八空了,軍中將士還有戰鬥力的總人數加起來不到十萬,而且現在連募兵都找不到人,我都好奇,前二日進城哪找來的那麼多百姓?”楚雲熙說著,表情冷漠帶著嘲諷。
長公主無言以對,如今情況確實不好,這些她心裡清楚,而楚雲熙的到來救了許多人,但長公主卻無法在心底對楚雲熙生出感激來,因為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楚雲熙的極不情願,像是嫌棄累贅的態度,雖然楚雲熙並沒有在哪件事上表現出來,但女人天生的直覺所感受的這些還是讓她心中忐忑不安。
長公主知道楚雲熙救不救人全憑楚雲熙的自由選擇,如今徽州城內怕是誰也奈何不了楚雲熙,而楚雲熙來勤王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可從沒看出楚雲熙有天下文官武將的君臣忠義。
當初得知楚雲熙暗中離京,便以為楚雲熙是真的傷了心,徹底的離開了,她盯著自已打了楚雲熙一耳光的手,心中懊悔悲憤交織,卻並沒有派人去追蹤找尋。而她難得的一次心軟放手,楚雲熙卻又自已回來了,長公主這幾日便一直在猜測楚雲熙來這的目的。
是為名利權勢?楚雲熙若想要,王侯將相她都能給,楚雲熙也早就她拿捏住了。為江山社稷,拔亂反正?以心中對楚雲熙的印象,楚雲熙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的,這其他人中也許還包括了她,楚雲熙確實做了許多有利於百姓之事,但是楚雲熙的態度卻像是把一切都當成了個好玩的遊戲,楚雲熙始終像是站在了局外,像是與已無關冷漠旁觀,又像是在控制著局內形勢走向,實在令人琢磨不透。
“明月?!”楚雲熙湊近一聲大喝。
長公主嚇了一跳,回過神看著楚雲熙盯著她,開口便問:“怎麼了?”
“果然要叫魂才聽的見,殿下剛才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都喊你幾聲了。”楚雲熙帶著笑,攤手聳肩,表情無辜。
長公主看著她的樣子,凝眉怒目,良久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宮知道你來這的目的了,你就是來折磨本宮的!”
楚雲熙聽了,嘿嘿的笑,看著長公主,臉上露出痛快的邪笑表情說:“長公主不想受折磨?我有藥要不要?”
“你出去!”長公主怒火上湧,對楚雲熙低喝道。
“上次的話還沒說完,長公主怎麼就趕人了?”楚雲熙斂了笑容,似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本宮不想說了,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所有事情你自已去查,也不用擔心本宮騙你。”長公主冷笑,看著楚雲熙說道。
“長公主,這房內怎麼沒有鏡子?”楚雲熙淡淡的說了這句話,臉上帶著笑。笑話,關鍵人白冽都死了,她找誰查?
像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卻讓長公主臉都黑了,這次是真想揍楚雲熙了,長公主臉色如冰,什麼表情都沒有的看著楚雲熙。
“長公主不想受折磨?我有藥要不要?”楚雲熙把前面這句再說了一次。
“湖州之事要究始末就要從先帝說起。”長公主緩緩的說道,已經徹底沒脾氣了,憋著一肚子氣,也只能暗暗咬著牙,拿這人沒有辦法,心裡那個恨啊,覺得還是無知無畏的承乾那簡單粗暴的方法能夠教訓此人,其他的威逼利誘甚至色誘對這人都沒效果。
“洗耳恭聽,殿下就快說吧。”楚雲熙點頭說道,努力坐正身子。
長公主斜望了她一眼,全身的重力靠在床頭,繼續說:“白家是開國四公之一,忠信公白家,世代鎮守西部邊境,根深蒂固,勢力也是四公之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