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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男子抬頭望向遠方,心裡第一次唸叨起來——那個中毒之人可千萬不要是你啊!

猶豫了一下是去找人比較重要的呢?還是跑回水家找解藥?最後,一咬牙,他繼續順著舒然的氣味飛身而去。

此毒學名叫作“三日醉”,若三日之內找不到解藥,那麼那個人就會如爛醉了那般沉睡不起。是個聽上去挺優雅的名字,可是隻要粘上它的人都無可避免會出現幻覺和暈眩,即便沉睡之中也會被夢魘侵襲,到時還真是生不如死呢!

當天傍晚,不費吹灰之力,水鏡就在一戶農家那裡找了氣味的終結點,但他沒有直接進去,只是找了偏僻又不會被人發現的角落隱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他並不是因為謹慎而防備著,而是仍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拿解藥救那傢伙。

要拿到解藥也不算困難,就他身手只要半天就可以在城東和城西跑個好幾趟,問題是在於他已經有近十年沒有進自家的大門了,自從那時候他一意孤行要當使衛,和父母賭氣之下就再不踏進水家一步。這十年當中有很多次水家人找上上將府,要求見水鏡一面,但他性子冷又固執,從沒出來見過他們一次,後來,他的父母也死了心,當是沒生過這個兒子,再沒來找他。現在想來,還真不好意思自己主動送上門去。

他考慮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站在了舒然躺著的床邊。那家收留舒然的人家還沒有起床,而水鏡的動作又不動聲響。他盯著床上那個人的臉很長時間,很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那個時候,他的心從穩重到急亂,之間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水鏡想,這次任務看樣子有點危險,他對舒然下不了手,甚至有點想幫他,雖然他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可是,他很明白地發現自己看著這個人的睡臉時,冷不下心來。

風在和舒然分離時只是受了一點輕微的擦傷,他知道舒然這次應該傷得不輕,有想過要不要打輒回去找他,但最後還是心一狠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想離開這裡,想快點遠離所有的紛爭,再不想待在那個男人身邊了。

這樣想著,風義無返顧地踏上了離開北平甚至是北島的旅程。

風原先被墨君用藥封住的內力還沒有解開,所以當他們在上將府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圍攻時,都是舒然一個人在抵擋。舒然受了重傷,雖然只是刀傷,但流了那麼多的血!他將那群人引開後,風便逃開了。內力沒有,只是些虛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自己留在舒然的身邊也是拖累了他。所以,舒然引著那群人向相反的方向跑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麼了也沒有跟上去,而是朝著另一方向跑。他知道,若是這樣自己都不能安好的話,就辜負了舒然為自己而受的傷,或許更嚴重?

當天晚上發現沒有人尾隨後他便先在城鎮的一家小客棧住了下來,坐在床沿,身邊放著一個包袱,那是在離開上將府時木木麻急匆匆為他和舒然打包的,那裡面應該還有兩人份的乾糧。

木木麻是個很老實的男人,他壓抑著哭泣的聲音說:“公子,你這次離開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這次,恐怕是不會回來了吧?”

木木麻死拉著風的衣服不放,“公子,你要保重吶!舒然他這種粗人不會照顧人,所以你一定要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雖然舒然很難看得剮了木木麻一眼,木木麻仍然拖著風,“公子,你放心好了,小公子我會替你去照顧的。”他知道風最放不下的人不是上將,反而是火殤。

“舒然——”風仰身躺下,表面上他什麼都不說不表示,但心下其實卻擔心得很——不知道,你現在怎樣?可千萬不要給我出事啊!你是我墨隨風的使衛,我若不死,你就絕對不能有事!

在無人的角落裡,殺機四伏。

那斜掛在枝頭的月可曾恥笑過他的無知,仰躺在廊臺上的男子望著天邊的月亮,兩隻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有人朝這邊走過來,是個很清瘦的男子,他同月一樣,有著一頭張顯身份的燦金色長髮。

“你身子還沒緩過來,可受不了這入夜的寒氣。”易向陽邁著輕柔的步子走出書房,又停在月的身後,彎下身,替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披上一件單外衣。

易向陽給月餵了些增強體力的湯藥,就打發人走了,他自己走到燻臺邊,取了點散餘的白色粉末,拿在指間磨搓後,放到鼻尖聞了聞。眉頭一皺,心情立刻變壞。

“怎麼樣?是什麼東西?”月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散功粉。”易向陽冷冷回道,他走到月身邊,也躺了下來。

散功粉,若是尋常有功夫的人聞了這味道,武功可以散去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