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姐,阿寶肚痛!”
小阿寶說著,向後倒在了草地上。
眾人大驚,杜恆言立即將阿寶抱在了自己懷裡,也管不得官家和楊淑儀,一邊跑一邊道:“車伕,快,快回城裡,去馬行街北邊張家小兒館,快!”
林承彥忙站了起來,搶過小阿寶,“阿言,我騎馬去,你別急。”
說著,便縱身搶過路邊不知誰家的馬,飛奔而去。
杜恆言匆匆對著官家和楊淑儀鞠了躬,道:“恆言失禮了!”竟依舊坐上自家的馬車,催著車伕追過去。
一時原先還十分熱鬧的草地上,只留下了一臉焦急的楊淑儀和官家,楊淑儀拽著官家的衣袖急道:“爺,您說那孩子會不會有事啊?”
官家吩咐了身後的黃門將未喝完的奶茶帶回宮,讓太醫檢視,而後對楊淑儀道:“洛兒別急,我們這也回宮去,派個太醫到杜家去看看。”
第71第
林承彥縱馬將阿寶送到了馬行街北的柏郎中家; 郎中看到一小郎君抱著一個一臉虛汗的女娃過來,忙從藥鋪裡走出來,吩咐小醫童鋪好了一張軟榻; 林承彥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上去。
柏郎中是專治小兒病的大夫; 在醫治小兒的疑難雜症上,比宮中的太醫都要厲害許多; 在京城頗有名氣,杜家也曾請他上門給杜熙文看過。
阿寶捂著肚子; 疼痛的在榻上翻滾; 柏郎中抓了她的手腕; 細細地號起了脈,又看了阿寶的舌苔,眼珠子; 皺眉吩咐藥童:“快準備鹽水。”
很快阿寶被灌下了兩大杯鹽水,可是依舊肚痛,面上赤紅,眼珠子好像都變了色。
柏郎中面上現出幾分惻然; “是誤食了紅茴香,如果灌了鹽水還沒用,這孩子; 怕是不好了。”
林承彥一個趔趄,抓住柏郎中的胳膊,厲聲道:“您先穩住她,我去找太醫; 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穩住她。”
林承彥急匆匆地往小陳太醫住的巷子去,他知道今日是小陳太醫休沐的日子。
小陳太醫正在院子裡頭看《太平聖惠方》,對著銅人扎針,忽地聽到門被拍的整天響,好像聽見林承彥在外頭喊,以為是恆言出了事,小陳太醫腦子一空,手中的醫書掉落到了地上,忙起身去拉開院門:“慕俞,恆言怎麼了?”
林承彥汗如雨下的臉,一臉焦急,“不,是阿寶,紅茴香的毒要怎麼解?”
小陳太醫一聽,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琉璃小瓶子,溫水送服五粒,須在半個時辰之內。
林承彥不急細看,忙一把搶過琉璃瓶,揣進懷中,又躍身上馬,扔下一句:“馬行街北,柏郎中家!”
陳鶴知道阿寶對恆言的重要性,當下也不敢耽擱,忙往馬行街北跑。
林承彥到得時候,阿寶靠在柏郎中的肩上,已經沒有了叫喊的力氣,身子抽搐著,林承彥忙倒了五粒紅色帶著清香的藥丸塞到阿寶嘴裡。
柏郎中又灌了阿寶兩口溫水。
林承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阿寶,生怕一眨眼,這個孩子便沒了氣息,也才三個月,可是他看出來阿言多疼這個孩子,若是阿寶真的出了事,阿言一定會一直生活在內疚中。
明明,剛剛她還那麼靈動活潑。
林承彥望著阿寶恐懼的小臉,柔聲道:“阿寶,阿言在等著你,你千萬不能有事,今個那個是你娘,你才剛剛見到她。”
小阿寶今個出門時還黑翟翟,十分靈動有神的眼睛,此時半耷拉著,無光地看著慕俞哥哥,聲音微弱地道:“慕俞哥哥,我的床腳裡頭,藏著一袋金子,留給阿姐。”
她已經知道她活不了了。
林承彥摸著阿寶因疼痛而蒼白的臉,一手的汗水,小阿寶像流乾了身上所有的水分一樣,整個人都溼漉漉的,林承彥心間尖銳的疼,“阿寶,我們會救你,陳叔叔很快就來了!”
話音剛落,小陳太醫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給阿寶號了脈,喘息著問林承彥:“她吃了什麼?”
“杏仁奶茶,乳糕。奶茶我們都喝了,都無事。”為何出事的是才八歲的小阿寶,她那麼聰慧,那麼善良,諸事都護著阿言。
小陳太醫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藥丸,化在溫水中,給小阿寶灌下,“阿寶中了不止一種毒,紅茴香的毒解了,尚需千年人參,冰山雪蓮,冬雪,夏枯草,牧靡,甘菊,我現在給她服了自制的解毒藥,暫且可以穩一穩,一個時辰內,必須湊齊解藥。”
柏郎中道:“後面四樣鋪中皆有,只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