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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陽已不復那穩重神態,心情極為緊張的落在小鎮不遠處的山腳下,亦步亦趨的走進這座臨山靠海的小鎮。
安樂鎮依山傍水,環境清幽,走入小鎮,只見鎮中百姓皆停下手中的活計,目不轉睛的看著衛陽幾人,平靜的小鎮從未有過如此奇觀,突然之間來了八個神仙似也的人物,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溫柔婉約,直如天上仙子下凡,幾人的出現,登時在小鎮中掀起一場風波。
小鎮依舊,可是卻已面目全非,昔日玩伴早已不識,縱然是擦肩而過,也只當做陌路人。
衛陽此刻倍覺孤獨,魂牽夢縈的小鎮,早已大變樣,孩提時代那熟悉的街,熟悉的人,皆已不復存在,看著人群中一張張面孔,竟無一人是自己所認識的。
穿梭於街道之中,異常熟悉地找到夢中無數次的家門,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殘垣斷壁,滿目倉夷,地面斑駁的磚石之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青苔,顯是已經荒蕪了許久。
衛陽面色一白,扒開地面的磚石,在角落尋到一截殘破的木馬,饒是以他的穩重,淚水仍自簌簌落了下來,喉間如堵,哽咽無聲,半晌才嘶聲說道:“爹,娘,孩兒不孝。”
秦歌心中默然,此刻也是頗有感觸,每個人都有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往事,每個人都要按照自己既定的命運去摸索前行的道路,為了能夠摸清前方的道路,失去的往往是沿途的風景,得失之間,難以思量。
當是時,郝仁從只剩下半邊的破門外領來一位老者,這老者兩鬢斑白,已近遲暮之念,看見衛陽便驚呼道:“你可是陽兒?”
衛陽聞聲頓了一頓,哽咽地說道:“康伯?”
兩人甫一認出對方,皆是喜極而泣。隨後,康伯便將衛陽父母之事告知於他,原來衛陽父母在十年前已相繼病逝,他們的身後事還是由康伯操辦,據康伯所說,他們埋葬於安樂鎮旁的一處山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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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除魔衛道(下)
安樂鎮旁,山丘低矮,亂石叢生,光滑的石面上,零星點綴著幾棵堅韌挺拔的青草,迎風搖擺。稀稀拉拉的青草中,兩座孤墳,相依而立,墳墓旁煙霧嫋嫋,隨風離合聚散。
一行九人,心情有些沉重,立於墳墓旁。衛陽雙眼悽楚迷離,不復人前那副穩重模樣,仿若變成孩提時代那個依偎在父母懷中撒嬌的懵懂少年。
千里孤墳,隔海相望,墳墓邊那栩栩如生的雕像,歷經風霜,卻依然挺拔,雕像不到四尺,雕刻的是一個星眸朗目的孩童。
衛陽站在雕像前許久,觸控著雕像,這雕刻的孩童乃是他十歲時的模樣。記得那年,父親於這山丘之上,微笑地雕刻著這尊雕像,而自己卻站在一邊,凝望著山麓下,滾滾奔騰的浪濤。
晚霞流舞,日落西山,彤紅的霞光映得海面一片通紅,微波盪漾,浩浩千里盡是紅光。晚風和煦,吹過山丘上的零星花朵,捲起幾朵花瓣,飄蕩著拂過他的臉龐。
仰頭望著海天連線處,衛陽沉浸於兒時的快樂時光中,嘴角也漾起了淡淡的笑意,再見身後墓碑旁,青草迎風疾舞,極是歡悅,臉上笑意更濃。
葉浩走到他身旁,說道:“師兄,你後悔過嗎?”
落日餘暉灑在他的臉上,渡了一層彤紅色的光華,瞭望著滾滾浪濤,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縱然是我們修道者也不例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珍惜眼前才是真,我們修道者雖然講究斬三尸,拋棄七情六慾,但是那親情是蘊含在骨骼與血肉之中的,是永遠也抹不掉的。”
說完,雙目炯炯的望著荊少羽。
荊少羽一愣,細細思索著這一番話,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暗自思量:“珍惜眼前,是啊,珍惜眼前。”瞬間他有了一絲明悟,可心裡又是一陣窒息的疼痛。
夕陽落日,總是平添了許多傷感,拜祭完之後,幾人隨康伯下山,在小鎮子上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夜間,星斗漫天,灑下冷冷光輝,令這夜間增添了些許清寒。荊少羽心緒萬千,輾轉反側,難以將息,披上外套,欲去院中獨坐。
來到院間,見得秦歌滿面悽然,對著月光,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隱約可以見到他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荊少羽走了過去,說道:“師弟,夜間露重,你還是回房間歇息去吧。”
秦歌收斂戚容,搖了搖頭,說道:“今晚明月分外皎潔,如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