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該換一身了。”
那雙手這樣伸著,蒼白消瘦,那個錢……是爸爸自己攢下的嗎?因為家裡已經沒有錢了啊……她聽到媽媽昨晚在打電話向親戚借錢。
還是伸手接過來,可她不願意在父親面前哭,於是轉身跑到走廊上,難以剋制地號啕大哭。
還有一幀一幀本該更多的,卻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打斷了。
“不想說嗎?”羅嘉頎微笑,“那我幫你許願?”
她沒有說話,目光垂墜而下,一雙年輕男人的手就在自己的手邊,輕輕一夠,就能觸到。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動了動,這是一雙……自己可以汲取溫暖的手嗎?
他更加貼近她:“安全感……如果你父親不在了,你介意讓我來給你嗎?”
她輕微地顫抖,卻沒有回答。
羅嘉頎一怔,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他不再猶豫,拉著她的手走向操場邊的單槓。
“你知道了些什麼?”沈臉上的紅暈已經漸漸地淡去。
他只是輕笑,並沒有回答。
沈夜在羅嘉頎身邊數月,很清楚他的能力。他想要知道的事,大約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很翔實的報告。
“好吧……”羅嘉頎倚著欄杆,帶著探究看她一眼,口吻中微帶歉然,“我希望我這樣做……沒有讓你覺得是在窺探你的隱私。”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沈夜打斷他,盯著遠處一幢建築物。她也學他的樣子,慢慢地靠在單槓的另一頭,微微仰著頭,彷彿這樣能更清晰地觸到星空。
原來這裡是一片小小的花壇,羅嘉頎記得這樣清楚,這裡就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冬夜的風或許是越來越冷厲,可只有內心的某一處地方,卻越來越柔軟……直至觸到回憶。
羅嘉頎在心底嘆口氣,忽然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他讓人去調査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會拿到這樣一份報告。
她父親去世的時候,她應該還很小吧?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提起這些,於是只能淡淡地看著她。
遠處的光線折落在她睫毛末梢,銀光一閃一閃的,有淡淡的冽灩。
有人開始燃放煙花,在冬夜的一角,熱烈而喧囂。
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見漫天煙花,瀑布飛流,流離出一地火樹銀花。
“羅嘉頎,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留在《遊》工作嗎?”沈夜戴上大衣後邊的風帽,將一張臉都藏在帽子裡邊,喃喃地說。
“嗯,為什麼?”他說,又忍不住微笑,他再清楚不過其中的經過。可她願意再說一遍給他聽,他亦覺得頎喜。
“我參加過《遊》的封面模特比賽,你知道嗎?”
羅嘉頎眼神中掠過笑意,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哦”。
“那是我讀大學的時候。爸爸得了尿毒症。家裡的條件糟糕到了極點,看病又要很多錢——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