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了數十買家賣家的手,到最後一個人手裡的時候,已經被開過無數次,也就是說,價格已經被翻了無數倍,可那最可能開出翡翠的地方頂多只破了個口。
這種畸形的事情在賭石界裡屢見不鮮。
賭石,很多時候拼的不僅是眼光,更是膽量。
既然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眼光是對了,又開出了冰種這樣高檔的翡翠,當下,誰還會為了賺那保守的錢把這聚寶盆給賣了?
再說,他這幾乎是舉債傾盡所有才買來的賭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賺個翻倍,而是絕對的暴利!
無論那些人怎麼叫價,這商人一聲都不應,只死盯著那老師傅切石的一舉一動,彷彿是一個眨眼,一次呼吸都能漏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很快,底下的人也不叫價了。
因為,除了那一塊開出了冰種之後,剩下的每一塊又恢復了早上切石的那一幕,就像是動作重演一樣。
除了石頭的花紋,裡面依舊空空蕩蕩,還無“內涵”。
天色越來越暗,再這樣下去,就不適合切石了,要知道,光線太弱,如果賭石裡面真有翡翠,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直接將翡翠切壞,那價值絕對會大打折扣。
老師傅又切了一塊,依舊還是沒見好訊息。摸了摸痠痛的脖子,對著那商人道:“明天再繼續吧,這太陽都快下山了,實在不能再切了。”
狂熱勁已過,那些人也漸漸冷靜下來了。
這麼大批賭石,要是真的只開出那麼一塊冰種,說真的,即便是賺,估計也賺不到哪裡去。
有人搖頭,賭石這玩意,有時候對心臟是中絕對的考驗。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今天這男人的買賣看上去小賺一筆,但遭的罪絕對不少。
從剛開始的絕對自信,到後來一點好訊息都沒有的萬念俱灰,再到突然冒出個買家肯接手爛攤子,反倒是自己又開始猶豫焦躁,再到放手一搏,一路死拼,眼見毫無希望,竟突然開出了個寶貝。然而,這高興也沒有維持過半個小時,卻被這眼前白花花,黑乎乎的雜石弄得煩躁不安。
一天下來,要不是有顆強壯的心臟,估計一般人絕對受不了。
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這樣停手了。清點了剩下來的賭石,那商人和切石的老師傅約好第二天繼續在這裡當場切石。
然後歪倒在地上,竟然就這樣不走了。
當然,這麼多石頭,一下子搬運也不好弄,呆在原地守著石頭,等到第二天是最保險的辦法,也是最吃苦的一種。到夜裡,這裡的天氣可不是什麼陽春三月。
老金拉著云溪,叫上那四個專家跟著導遊回了旅店,草草的吃了點東西,洗漱睡了。
第二天,等她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人早就沾滿了空地,幾乎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云溪估摸著眼下這回,應該已經開了一兩塊石頭了,可這氣氛,看樣子還和昨天一樣,沒訊息啊。
昨天站了一天,今天已經漸漸習慣這切石的速度,反而幾個人有了談性,便開啟了話匣子:“這裡的人好像對賭石特別熱衷,昨天還沒這麼多人,估計附近的人聽到訊息都來湊熱鬧了。”
“誰說不是,連個中東女人都能隨便一扔一包錢,說真的,這裡才是遍地土豪。”老金似笑非笑地往中間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看了一眼:“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昨天那位賣賭石的商販怎麼今天沒有出現?”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嚇人
因為在這樣的礦場上突然開出冰種,週末的集市上幾乎所有從各地湧來的買家都蜂擁而至,挨個打聽那家賣賭石的店家。本地人都聲稱不是很清楚,轉個身自己倒是跑到前幾天那賣家擺攤的地方轉悠,心想撿個漏這種好事怎麼可能留給別人,難得碰上這種上等質量的賭石,搞不好餘下的東西也能開出一兩塊冰種。不多,只要一兩塊就足矣。
抱著各種想法的人轉著集市,終於發現那位賣家,只可惜眼下被圍得水洩不通,連臉都見不著全部,乾脆縮在臨時搭建的小屋子裡拿著個擴音器在那喊話:“我手上沒多少賭石了,各位要是真有誠意要買,請先在我這登記,我下週還在這個地方,到時候貨到付款。”
“老闆,我們要是都要,你哪來那麼多賭石?別以次充好吧。”一個打扮年輕的男人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看著這裡裡外外的人潮,實在忍不住:“就算你有那麼多賭石,能一次運到這個地方來?市場的路口估計塞滿了都不夠。”
那賣家顯然也是第一次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