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老宅子裡其實也就只有老爺子一人。服侍的人大多數也都是以前的老人,看來看去,還是冷清的很。
可即便是沒有來過,踏進宅子的那一瞬,云溪還是覺出幾分不同來。
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也就罷了,竟然從進門開始,就沒有看見過一個人影。
人都去哪了?
云溪皺了皺眉。
這時,依稀間從屋外傳來幾聲清脆的聲響。
珠翠玉石,落子無悔,竟好像是圍棋的聲音。
偶爾,有一聲輕笑從裡屋傳來,竟是冷樁髯的聲音!
云溪一愣,她家老爺子平日裡有多麼冷漠算是整個北京城裡都一清二楚的,就算是她老爸在老爺子面前,這位也是從來橫眉冷對沒個笑臉的,今天怎麼有人能把他逗樂?
最主要的是,這笑聲和平時的那種和煦不一樣,帶著種難得的風光霽月的味道。
云溪狐疑地順著聲音走去。
遠處,院子角落有一間獨立的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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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房間並不多大,但卻獨立隔開,用著最古典的磚瓦築成,有股江南水鄉的味道。
紅色的牆壁已經被爬山虎攀爬了半壁江山,隱約間透出一分靜謐。
書屋的構造有些奇特,房頂處竟然開了個四面的視窗,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材料,竟然像是可以吸收光源一般,裡裡外外透著股柔和的光。
屋子的門並沒有關,相反,由於天色已黑,裡面的兩人竟然沒有開燈,乘著月色,在那四面視窗下面,正在對弈。
云溪正準備走上去,還沒到門口,等看清了正坐在老爺子對面的那人的全貌時,一口氣頓時懸起來,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傾國傾城!
那一雙筆墨不能形容的眸被一層密密的睫毛蓋著,神秘得像是一個深淵,如今正垂著,帶著三分淡然,七分雍容打量著手底的棋盤。
他的眉斜飛入鬢,帶著天生的尊貴與疏離。高挺的鼻樑像是山峰,曲直分明,那鼻下的一雙唇,性感得幾乎讓人色授魂與,似乎只要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就可以讓人呼吸停止。
他卻似是沒有察覺有人突然到訪,正低著頭,神色疏朗,眉間帶著淺淺的笑意,那氣勢態度,竟好像和他對弈的不過一個普通平輩。
平生僅見,竟有一年輕男子,神情輕鬆地坐在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冷樁髯面前,竟然氣勢不墜一分。
相反,無形間,云溪的所有注意力都無法集中到她祖父身上。
實在是,此人,長得太過極致了。
她向來知道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情境。
但眼下,月光皎潔,星光點點,映著這人的一張臉上,竟是覺得一切塵囂都疏遠了,塵世的一切都變得浮華庸俗起來。
僅一個側臉,云溪卻已經覺得,周邊的所有光芒都瞬間褪去,遺落在這一人的身上。
紅磚碧瓦,兩人對弈,他卻若即若離間,不遠不近,朦朧難辨,影影綽綽。
即便是見慣了詹溫藍那樣的冠蓋京華,此刻,她看著這人,竟是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腦子裡,只有一個感覺。
月下美人,面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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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在云溪呆愣的這一瞬,書房內的兩人都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和往常不同,冷樁髯並沒有招手讓她過去,相反卻是停下了手中的棋子,對著對面坐著的男人溫和一笑。
他素來神情冷漠,這一笑中帶著少有的關愛,又有點說不清的複雜,一時間,云溪竟是看不出他實際情緒,只是下意識地明白,冷樁髯在看她時絕不會有這種表情。
對方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個字,眼神飄了一下,像是在云溪面前晃過,隨後,湣�鶚嵌宰趴掌�盜司涫裁礎�
云溪正在疑惑,卻聽見身後突然一陣窸窣聲,回頭一看,當場驚得眼睛都下意識地撐大了一圈。
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一個一身黑色西服的人站在她身後,她卻渾然未覺。
這人似乎對云溪的詫異絲毫感覺都沒有,低著頭,用一種沒有起伏的聲音道:“車子已經停好了,隨時可以走。”
云溪只見那人從椅子上起身,對著自家祖父隨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踏出房門,朝著她點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