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道:“是老道偏執了。”撿起地上的布袋,整理一番身上的衣物,雖然還有幾分憔悴,氣息卻也平和了許多。
靜塵認真的向中年僧人打了個稽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人群。
周白和紅玉快步跟上,靜塵苦笑道:“道友還想如何?”冷靜下來的他自然知道周白說的沒錯,道門高高在上太久了,如今只是跌落高臺罷了,擺正心態看待佛門,他自然也不會再對周白惡語相向。
周白道:“我想知道長安城這麼多道門之人都去了哪裡?”停頓一下,周白補充道:“這兩日大雨乃是神道布雨,又有佛門擾亂天機,我無法感知修士們的所在,今早雨勢初停我才發現整個長安竟然再無修士身影。”
靜塵愣了愣,深深的看了周白一眼,他雖然未入修行之門,卻也有數十年的見識和閱歷,自然能夠聽懂周白的意思,就是因為聽得懂所以他才感覺到周白修為的高深。靜塵正容道:“這幾天我和幾位道友相聚時好像聽說過這件事,當時以為是友人之間的戲談,並未當真,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靜塵皺眉道:“長安周邊人口五百萬,其中修行之人有六七千人,真正步入修行之門的大多是正宗仙門弟子,即便非仙門弟子,也是代行神道的修士陰差。”
“不知為何在前兩日唐皇拜佛之前,仙門弟子幾乎同時收到了宗門印信,要他們速回門派,鬼差修士也被調令別處,暫不得返。”靜塵越說越慢,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安的念頭,‘某不是。。。。。。整個道門都在為佛門造勢?!’
周白看出了靜塵的神色,點了點頭道:“果然如此。”
佛法東傳乃是必然之勢,也是佛道和天庭佈下的大局,如果不是三家協同,又怎能給‘西行’計劃一個圓滿的計劃。
只是道門是否出於本願,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別了靜塵以後,周白也有些意興闌珊,和紅玉在慈恩寺逛了一圈便返回了客棧,離開了長安。
兩人一路東行,不日便到了東海之濱。
一路上佛寺雖然不多,卻也比原來多了一些,經過了一番造勢各地的人都知道的佛門的存在,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佛法的‘高深’。
東勝神州,道門根深蒂固,雖然被連續數個月的大旱動搖了無上的位置,卻還是眾人所向往所敬畏的‘仙門’。
踩著鬆軟的沙灘,紅玉張開手臂迎著海風,任憑髮絲被風吹亂,紅紗袖擺隨風舞動。遠處幾葉漁船在海上若隱若現,岸邊則是漁村的婦女孩童在編制漁網,晾曬海鹽。
“如此安靜祥和的世界,為什麼要因為佛門的興起而被破壞?”紅玉輕輕的說道。
周白坐在礁石上,看著在潮水間漫步的紅玉,搖頭道:“因為在他們眼中,沒有被‘佛法’感召的人,都是痛苦的,都是可悲的。為了讓更多的人被佛法感化,被佛光淨化,犧牲掉少量的人,是理所應當的。”
“這和諧教有什麼區別?”紅玉停下腳步,撩開被海風吹亂的髮絲,看向了周白。
周白沉默片刻,思索道:“區別在於開闢佛門的,是兩位聖人。”
聖人之下,眾生皆為螻蟻。位於世界的最高點,他們的言行舉止沒有對錯,聖人是不會出錯的。。。。。。
相較於此,周白想到了洪荒世界中的另一個教派,冥河道人建立的‘阿修羅教’,以血海為基創生阿修羅族,並且建立只屬於阿修羅族的教派,阿修羅教。
這樣的教派不收外族弟子,卻被外族稱為諧教,其中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冥河道人不是聖人。
不是聖人,就是其它聖人眼中的螻蟻,螻蟻是沒有人權的,除非是不亞於聖人的存在。
比如。。。。。巫。
茫茫東海,汪洋無際,兩人御空而行,不時踏浪嬉戲。
遠處一道靈光沖天而起,像是一盞明燈般指引方向,紅玉感知過去,不禁笑道:“你常掛在嘴邊的猴子就在那裡,不去看看嗎?”
周白躺在水面上,享受著海上的暖風和暖陽,笑道:“這個時候,我可不敢輕易暴露在聖人眼下,他們不主動尋我,我又何苦主動上前呢?”
最初如果不是為了命數隱患,周白定然不願和太上老君搭上關係,以五卷天書外加誅仙世界的教化功德,換取了解除命數詛咒,對他和太上老君來說,都是好事。
西方二聖不同於太上老君,周白生怕現在去花果山看猴子的時候,會遇到一個拿著七寶妙樹的老僧對他說:“你與我有緣。”
就算他不抓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