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要爛及骨頭。可這半夜三更上那兒買藥?”
“媽,我見二嫂備有云南白藥。”
“這白藥是貢品,有止血、消腫、收斂傷口的特殊功效,是最好不過的,你快去拿來敷上!”
“好是好,我看小弟已傷得不輕,還要給清洗 ,整理,內服外敷,沒個幫手不行,還不如我陪他到西院,在空房裡搭個鋪,由我和二嫂服侍吧,省得你勞神。”
“他待在兄嫂屋裡,畢竟有諸多不便,我看使不得的。”
“有什麼使不得的?有我在場哩,如今你老眼昏花,手腳也不靈光,還不如交給我們照料!”景芳不容分說,用肩頂著,攙他就走:“媽,你關門放心睡吧,連弟有我呢。”
範氏這才感到腰痠背痛,一邊捶腰,一邊關門回房。
在西院,玉林見扶進一個血人,竟也吃了一驚,知道東窗事發,小叔子在花巷喝酒的事肯定傳到大伯耳裡了。遂接過景連,把他置在自己的牙床上,謔笑說:“誰叫你上那風流窩裡去喝酒哩?這下可舒服了!”
“嫂子別取笑了,我也身不由已的。”
玉林叫他脫除下身的衣物,景連那裡肯脫,用雙手護住臀部:“你饒了我吧。只不過傷了點皮肉,過個三五天也自然會好的!”
玉林打了一下他的手,笑道“知有今日,何必當初,到了眼前還害什麼臊?”她叫景芳把他雙手拉開,按住他的雙腿,拿了把裁縫剪,三下五除二地把褲襠剪開,把他的下身扒得精光赤裸,仔細一瞧,那白嫩的臀部已經皮開肉綻,那密密匝匝刺釘有的半露,有的已斷進肉裡。兩人先用冷開水浸過毛巾,除去血塊,再用攝子一一夾出,每拔出一根,那股肉就顫動一下:“你忍耐一下,很快就會好的!”玉林吩咐:“姑娘你用手帕墊了,按住臀部,我要動真格的了。”說罷她拿了繡花針,在燈花芯裡燙了下,把肉裡的斷頭刺一一挑出。”
“連弟痛嗎?”
“不痛!”
“人言木不著釘,肉不著刺,那有不痛的?總歸是沒在那花巷小美人臂彎裡躺著舒服吧!”
“這是胡說的……”
“世無不透風的牆,人家親眼見到你在旦旦姑娘繡房裡喝酒,這對花心的母女倆左右開弓,把你灌得差不多了,程瑜把女兒和你鎖進繡房裡,從響午直到天黑……”
“沒有的事,你又聽誰瞎說的!”
“你難道不曉得這內院對面就是維彪家的祖屋,他的婆娘叫汪順花,有蝨般大的事情都非要傳遍全村不可,是陰陽街有名的‘急叫婆’,這一天她都站樓窗內,旦旦繡房花格子扇內情形一目瞭然;對你們如何喝交杯酒的,怎麼扶你上床……否則,你大哥會發生這麼大的脾氣?”
“這是天大的冤枉了?”景連叫苦:“我心中唯有景花,怎麼還容得下別的姑娘?當我在她牙床上睡到天黑,醒來時,聽到程大姐與阿大商量要女兒同我圓房。我心一急,就破窗越牆逃出來了。”
“這麼說來你們還沒上手呢?那麼你們被鎖進一個房老半天,又幹些什麼了?”
“我一倒頭就睡死了,至於旦旦做了些什麼,我也不知道!”
“好樣的,你原來還沒背叛小姑子,你要知道,我對你今天的行為耿耿於懷,原來是我誤會了你。”
當下,就開了一罐黃酒,用些調藥,用鵝羽邊吹口風邊敷上,把他扶坐起,用一幅絲被給他蓋住下身,在床沿安張小茶几,大家淨了手,端了一盆花生米,三人就喝起酒來……
次日上午有人敲門,景連從睡夢中驚醒。發現玉林同景芳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床上。就把玉林壓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輕輕地移開,欲立即起身,無奈傷口疼痛。可景芳轉了身,拉一下被頭蓋住半露的胸口,又睡去了,還把一雙腿搭在他的身上。外面敲門聲又響了,一時沒了主意,就去推玉林,推了半天也沒推醒。在情急之一,一咬牙就撐起身來了。這才發現下身沒有著裝,連自己都感到臉紅,怎麼下得了床?沒奈何,只得硬著頭皮下床,還好櫃裡翻出一條粗布褲,連忙穿了。才準備出去開院門,但仔細一想,昨夜三人共床,雖說出於無意,但也有悖倫理,要是被那雞蛋裡都會挑出骨頭來的大嫂看出破綻,不但加重了自己的罪孽,還會殃及大姐和二嫂的名譽。於是立即回身,帶領薄毯,移開擋住牆門的衣櫃,進了裡間,在一張竹床上躺下,矇頭裝睡……
玉蓮攜著女兒陪著姑母來看棄兒。她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一個大嫂半個娘,她一直當兒子看待,十幾年來沒少給他做鞋襪衣著,彼此也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