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若往深處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少年試探地開口,站離樂梓由一寸,問道,“你為何救我。”
樂梓由也被這問題問住了,萍水相逢,他為何要救這少年——似乎僅是一時意氣。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憋出一個拙劣的謊言:“我心疼你沒有親人,呃,我做你親人可好。”
少年的心房早在方才已被樂梓由開啟了一半,聽罷這話,心頭一動,想到自己的身世以及樂梓由的相護,即刻躬身下拜,著實地喊了一句:“大哥!”
“誒誒,好,”陡然同人稱兄道弟,樂梓由猶有些不習慣,訕訕地摸著臉將人扶起,轉移話題道,“嗯,你喚作何名。”
“大哥又姓甚名誰,少年不答反問。”
“樂梓由,字柏津。”
“那我……”少年倏爾抬首對上樂梓由,“也姓樂,名喚樂麒。”
“……”樂梓由的眼皮子跳了一跳。
莫名其妙收了樂麒這一小弟後,樂梓由隨同樂麒將少女的屍首安葬好,帶著樂麒循著出路回城。樂梓由思前想後,深以為樂麒跟著自己也不大好,而晏蒼陵的恩人正缺一照顧之人,讓樂麒前去王府照顧恩人甚是最妙。
他遂告知樂麒,自己乃是一普通之人,沒有實權助他解脫奴籍,加之恩人需要幫助,還望樂麒能不計前嫌,相助晏蒼陵。樂麒因晏蒼陵要殺己之事,對晏蒼陵有所怨言,但終歸磨不過樂梓由一張嘴,頷首答應了。
回到城內,樂梓由便帶著樂麒去尋了晏蒼陵,此時晏蒼陵也方回府,正準備去探季拂心,一聽樂梓由帶著樂麒到來,臉上神情莫測,不知喜怒,喚人將倆人迎了進來。
“你說,要他來伺候恩人?”晏蒼陵擺出不快的神色,眉頭擰成了結。
樂梓由越看這晏蒼陵越覺古怪,也不及細想,便頷首,給晏蒼陵同樂麒分析其中利害,左磨右磨,終央得晏蒼陵點頭同意,但晏蒼陵仍留了一句:“這必得恩人樂意見他方成。”
樂梓由一頓,擔憂地看了眼身側的樂麒,不想樂麒神色淡然鎮定,點頭應道:“好。”
帶著樂麒到了朝臨閣門前,晏蒼陵腳步止住,對著樂梓由將下巴一揚:“你在這兒守著。”
“喂!”樂梓由不滿地大喊,“為何要我一人留在外頭吹涼風。”
“你帶來的人,不打算負責麼。”
“成成成,”樂梓由擺手,“怕你了,我在這兒守著。”
“嗯。”晏蒼陵滿意地點頭,推門而入,朝裡頭報了一聲,聽季拂心安定下來,方帶著樂麒入內。
因他不在之故,無人敢入房點燈,此刻周圍皆是一片漆黑,晏蒼陵眉頭一皺,讓樂麒將燈火點起後,方徐徐邁入裡房。
燭火一明,兩人的身影在圍屏上影綽顯現,季拂心因來人的動靜而醒轉,雙眼轉了一圈,恰好看到晏蒼陵身後那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嘴上發出一聲尖叫,又在下一瞬一道聲音送來時,止住了聲。
“公子,是我!”樂梓由已將季拂心的現狀告知了樂麒,故而樂麒一聞季拂心不對勁,便先報了一聲。
聽到熟悉之音,季拂心定下心來,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兩人入內。
看到樂麒出現在自己面前,季拂心拎著的心重重懸下,眉梢裡都露出了幾分笑意,雙唇掀動方想說上幾句,卻在看到迎面而來的人時,將唇緊緊閉上,鼻腔裡擠出不滿的輕哼,翻身朝裡床睡去。
陡然受到這般莫名其妙的冷視,晏蒼陵那叫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古怪地盯著季拂心,試探地問道:“恩人,怎地了。”
季拂心卻不理會他,將身子更往床裡蜷,渾身散發著不喜他的氣息。
晏蒼陵更是頭大,起先出門時還挺好的,怎地一歸來,便鬧了脾氣。
樂麒眼珠子沿著兩人轉了一圈,到底伺候季拂心了一段時日,心中豁然亮堂,小心問道:“你今日幾時出的門。”
這麼一問,晏蒼陵頓時悟了。他今日出門得早,伺候季拂心吃了餐午飯便走,一直到如今入夜方歸。季拂心不接近外人,伺候的事,全是他一人在做,他這麼一走,季拂心便給餓肚子了。
怪道季拂心翻臉了,原是氣惱自己不給他餵飯。晏蒼陵是好氣又好笑,一面不住地同季拂心道歉,一面喚人將熱飯熱菜上來。
待飯菜上來後,樂麒先一步接過菜盤,掃了飯菜一眼,眉頭微皺:“公子好吃清淡的食物。這些菜太過油膩,對他身子不好。”
“嗯?”晏蒼陵疑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