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藍有些遲疑的看著她,最後還是道:“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向來辦事爽快,在寒雁面前有什麼說什麼,極少這般猶豫不定,寒雁放輕了聲音,道:“講便是了。”
汲藍想了想,心一橫道:“奴婢聽人說,夫人當時進府的時候,心中人並非老爺…是以有傳言,夫人進府之時已有了身孕,小姐…並非是老爺的親生!”
“轟”的一下,猶如晴天霹靂,雖然曾經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是當汲藍真真正正的說出口時,寒雁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爹”並非自己的親爹,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的冷淡便有了解釋。可這並不使寒雁感到驚喜,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是如今孃親已然辭世,她一腔疑問卻找不到人來解答。
汲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當時夫人進府時,許多下人都這般傳言,可是那些個嚼舌頭的全部都被老爺狠狠懲罰趕出府了。”
寒雁心下了然,莊仕洋為了堵住眾口,看來是下了狠手。這更讓寒雁覺得心下奇怪,若是真的,那麼自己的身世,倒還真是成謎了。而且似乎,那個人…並不是個小角色。
金鑾殿上,聽完眾朝臣的上奏,商討完大事,便問:“若無其他事,今日到這裡,下朝。”
卻見紅色繡白蟒袍官服的俊美青年上前一步,沉聲道:“微臣有一事請皇上準允。”
皇上頓了頓,盯著他道:“玄清王有何事?”
傅雲夕微微扯了個笑,目光掃過站在一邊的莊仕洋:“微臣想要向莊大人府上的四小姐提親。”
衛如風聞言身子一僵,恨恨的瞪著傅雲夕,不等莊仕洋開口便出言嘲諷道:“王爺有所不知,莊四小姐曾經說過,所嫁之人今生只能有她一人,不納側妃,不娶小妾,不收通房。王爺貴為皇族,還是早些打消這個念頭為好。”
在衛如風看來,以傅雲夕的權勢,一生只有寒雁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事,不僅皇上不會同意,太后也不會同意。皇家子弟,開枝散葉是責任。傅雲夕想要娶莊寒雁,卻是不太可能的。
莊仕洋卻是有些緊張的看了衛靖一眼,他是衛王一邊的,如今傅雲夕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提出親事,若是成了,豈不是和衛王做對。可是玄清王也是自己招惹不起的,遂乾笑道:“王爺身份尊貴,怕是小女高攀不起。”
七皇子不動聲色的看著殿前的一切,見傅雲夕遲遲不語,也笑道:“王叔若是想要娶王妃,大可讓父皇傳令下去,替你挑選一個德才兼備,才貌雙全的好女子作為王妃…又何必…。”他的話沒說完整,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傅雲夕似笑非笑的看著皇上:“皇上一直關心微臣娶妃之事,微臣如今下定決心,正是為了開枝散葉。”
皇上立刻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傅雲夕說過,明年出征西戎,他也會同行,這就是說,如果娶不到莊寒雁,日後便更沒了牽掛,更加不會輕易地回京。遂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傅雲夕淡淡道:“娶她一人便一人,今日本王便當著聖上的面,立誓今生只娶莊四小姐一人,不納側妃,不娶小妾,不收通房,永不二心。”
衛如風沒料到傅雲夕竟然真會這麼做,傻眼的看著她,世上怎麼會有這般的男子。繼而又生出一股出奇的範怒,寒雁之所以敢說出所嫁之人只能有她這樣的話,是不是早就料到傅雲夕會這麼做。頓時感到自己被人欺騙了一般,心生惱怒,這下,對傅雲夕和寒雁,心中痛恨鄙棄不已。
朝中的其他大臣聞言卻都是忍不住搖頭嘆息,傅雲夕的風華,自然是萬中挑一,自己府上也有女兒,傅雲夕作為最佳的女婿人選,如今卻說出了只娶寒雁一人的話,這下子,自家府上的女兒們怕是要傷透了心。
傅雲夕長身玉立,修長的身影猶如一道未出鞘的利劍,筆直,堅定,墨色的長髮被一支瑩白的玉簪簡單的琯起,卻越見其風致。他容顏俊美,長眉斜飛入鬢,墨色鳳眸深邃無邊,輕輕揚起的薄唇,似乎含著嘲諷的笑意,嘲笑著那些不可置信之人。一身銀紅繡白蟒的官袍被他穿的氣度斐然,傅雲夕整個人竟一掃之前的清冷淡漠,竟是出奇的銳利。
“本王以整個玄清王府為聘,下聘莊家四小姐為妃!”清淡的話語,帶著微寒的涼意,如同一粒巨石投進平靜的深潭,滿朝文武霎時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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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茶茶要去公墓掃墓,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