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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陣(2)

地跟她點了點頭,用被煙油燻黃的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不勝唏噓:“令人惋惜哪,他們抓過我兩次,現在卻是我送他們最後一程。”一張嘴又還有新的口臭。

阿波羅尼婭潔癖大發作,冷冷地不接話,只看著鄧布利多上臺致辭。管風琴聲轟然響起,恢弘的安魂曲似乎吞沒了他的言語,單看牧師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了。但是巫師不一樣,鄧布利多的悼詞能夠穿越樂章,毫無阻礙地抵達他們的耳畔,不少人都流露出悲慟之色,一個年輕的女傲羅伏在同事肩頭默默流淚。

“可憐哪,可憐哪……”破布也用髒兮兮的手指擦拭著眼角,一邊哭一邊偷偷打量著她。

鄧布利多是出類拔萃的演說家,和他前夫一樣,都是操控人心的高手,只要他想,單憑言辭就能讓所有人都痛哭流涕,何況還有音樂加成。但阿波羅尼婭拼命控制著自己,她清空自己的大腦,建立起層層防禦,讓鄧布利多的話語在耳朵裡打了個轉就原路返回——她要堅定所走的道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正義的陣營除了正義一無所有,除了任人宰割,什麼都做不了。

音樂聲緩緩消散,既疑惑又不滿的牧師已經放棄了表情管理,蔫頭耷腦地進行佈道和祝頌,但遺屬和唁客都非常不配合,大部分人都在平復心情、整理儀容,然後百無聊賴地四處亂看,準備抬棺的青壯男性在默默地活動手腳,那個大夏天戴羊毛呢帽子的小姑娘一臉新奇地舉著座席上預備好的、本該眾人一齊誦讀的經文,顯然是當成了識字卡片。

牧師的從業積極性被打擊到了史上最低點,他草草地結束了儀式,宣佈可以下葬了。死者的妹夫、堂叔、堂嬸的侄子和侄女婿加起來人還不夠,最後是那群時刻保持警惕的怪人裡走出幾個來,說是死者的同事。

“夠、夠了嗎?”牧師奧斯本已經有些懵了,眼睜睜看著這群大力士只要四個人就輕輕鬆鬆地抬起了一具實木棺材,好像肩頭扛著的只是一袋麵粉,“好、好吧……請跟我來!”

遺屬和唁客們也隨之起身,阿波羅尼婭習慣性地落在後面,她本將禮帽握在手裡,一轉身,帽簷上垂落的面網也自然而然地掃過破布……

“那塊寶石可以給你。”阿波羅尼婭忽然一笑,猝然停手,面網登時被扯緊了,“作為回報,幫我去偷個東西來。”

破布的指間夾著小刀片,正割那面網沒割斷,面網上綴著一隻蛇形銀扣,蛇頭是一塊指頭肚大小的沙弗萊石。

“不能用魔法很不方便吧?”阿波羅尼婭笑道,“用魔法你也割不斷,純血家族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下手之前想清楚啊!”

破布臉色一變,手一鬆就要跑路,教堂門口卻有人去而復返,大聲喝道:“剛才我就看著像……蒙頓格斯·弗萊奇!我就知道你是賊性不改!”

是那個哭得最慘的年輕女傲羅,仗著麻瓜牧師不在,已經拔出了魔杖。

“答應我,寶石給你,”阿波羅尼婭趁機引誘,“傲羅也幫你擋掉。”

破布已經被反幻影移形咒束縛住了,眼珠子一轉,只好咬牙同意,眼前的純血女巫立馬變了張臉。

“這是怎麼了……都是誤會!”她又驚又笑,滿是歉意,“我的帽子勾住了座位,這位……弗萊奇先生正在幫我解開呢。”

“真的嗎?你可別被他騙了。”女傲羅將信將疑,還是走了過來,“哦,我認得你,你是格林格拉斯吧?”見蒙頓格斯·弗萊奇的眼神堪稱困惑,急忙又補了一句:“呃……我是說,在學校裡,你入學的時候我還沒畢業。”

阿波羅尼婭毫不介意地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我也記得你,你是赫奇帕奇的博福特,最喜歡吃巴騰堡蛋糕。”

“啊,這麼多人知道嗎?”女傲羅博福特不由撓頭,訕訕一笑。

“是家養小精靈可可告訴我的,她覺得你畢業後再也吃不到更好吃的了,”年輕的女巫們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並肩向墓地行去,阿波羅尼婭使了個眼色,破布只好也不甘心地跟上來,“一直還想讓你回去拿她的獨家秘方呢。”

“我看她也就是說說,你可別當真!當初在霍格沃茨,最唸叨我能吃的小精靈就是她!再說她是小精靈呀,我回不去,她可以給我送……”

墳塋前氣氛肅穆,不宜談笑,阿波羅尼婭和博福特分開,趁機抽身,找到破布。

“你要我偷什麼?”破布警惕地看著她,卻只等來輕飄飄一句“魂魄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