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就樂了。
活該!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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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鬱墨夜穿戴好出來,看到男人正站在窗邊吹冷風,偉岸身姿一動不動。
她偷偷笑了笑。
想起中午他說的,十五夜隱疾發作死不了,但是差點憋死了,她更是忍俊不禁。
笑的同時,心裡卻又猶如有煙火在綻放。
但凡哪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感動、都會激動吧?
畢竟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本應該是三宮六院、妃嬪成群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只要他想,個個都會削尖了腦袋往他龍榻上擠。
他卻跟她說,他快被憋死了。
來到桌案邊,提壺倒了一杯水,走過去遞給他。
“前日在祥瑞客棧,我走後,你是不是將一壺水都給喝了?”
也就是到剛剛,她才明白過來,當時,他為何不停地倒水喝?
原來在受著憋呢。
“取笑我?”男人瞥了她一眼,伸手將茶盞接過,喝了兩口。
“沒有,”鬱墨夜笑,眉眼彎彎,“不敢!”
看著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樣,男人輕嗤,“你給我等著,看滿了三月之後,我不弄死你!”
咬牙說完,男人揚脖將杯盞裡剩下的水一口氣飲盡,然後轉身,將空盞送回到桌上放下。
鬱墨夜不以為然,秀眉輕挑:“好,我等著,只要你不怕一屍兩命。”
男人冷了臉:“說什麼話呢。”
鬱墨夜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開腹中孩子這樣的玩笑,吐吐舌頭,“誰讓你說弄死我?”
“我說的是欲。仙。欲。死的死,你以為呢?”
鬱墨夜無語。
嗔了他一眼,“無。恥。”
“無。恥?”男人挑眉,也不惱,走回過來,自身後將她輕輕擁住,咬著她的耳朵道:“難道你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暈死。
又羞又惱,鬱墨夜拿手肘去撞他的胸口。
男人低低笑,又走到軟椅上坐下,將她抱坐在懷裡。
鬱墨夜驚奇地發現,窗外的天上竟然有不少星子,很亮。
這在春寒料峭的夜裡,並不多見。
“好美!”靠在男人的胸口,她伸手指向遙遠的夜空。
“嗯。”男人抱著她,溫熱乾燥的大手輕覆在她的腹上,問她:“冷嗎?”
她搖搖頭。
她好希望時間就停留在此刻。
停留在靜好的此刻。
說實在的,雖然他們兩人孩子都有了,但是,他們卻從未像世間尋常的相愛男女一樣,無拘無束地、自由自在地享受過二人時光。
從未。
他是帝王,她是王爺,在皇宮,根本不可能。
在王府,也是諸多顧忌。
除了此刻。
遠離皇室、遠離紛爭、遠離熟人、遠離一切。
他不是帝王,她也不是王爺,他不用顧忌,她不用擔心,他們只屬於彼此。
此刻,他們只屬於彼此。
“鬱臨淵,如果你不是皇上該多好啊,我們可以避世而居,就在蘭鶩這個小鎮幸福地過一輩子。”
可是沒有如果。
他有他的重擔,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的天下蒼生。
男人沒有做聲,只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因背對著他而坐,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鬱墨夜有些些憂傷。
那種幸福到極致,卻又覺得稍縱即逝的憂傷。
“選絲會的事已了,你幾時回朝?”
“過幾日。”男人的手臂又微微收緊了幾分,下顎靠在她的肩窩上。
鬱墨夜輕輕咬了唇。
其實還想問他,幾日是多少日?
終是沒有問。
因為不管多少日,他都是要走的,必須要回去的。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做聲。
夜,很靜。
兩人的心跳和呼吸聲都很明顯。
很真實。
“對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她用手肘碰了碰身後的男人。
“都喜歡,”大概是下顎抵在她肩窩的緣故,男人帶著一絲鼻音,“生個女孩像你,生個男孩,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