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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洋鏡。

“喂,你們聽說了嗎?賈五郎和李素娥的事情,我聽說是賈五郎的身體有毛病。”這時,隔壁桌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

“真的假的啊?”立時的,一桌人便竊竊私語了起來。

“真的真的……”隔壁那婦人道,她正是昨日裡一起吃過細便飯的一個,這會兒更是繪聲繪色的把當日的情形說了說,最後又道:“不信的話,你們儘管去問花媒婆。”

“呵,花媒婆那些嘴能信的啊?”又有那置疑的道。

“能不能信也得看當時的情形啊,我看這事假不了,要不然,人家一個小婦人,帶著孩子來巴結花媒婆,花媒婆沒的去敗壞人家的名聲吧,再說了,那灶娘當初是跟著姜牙婆的,這一事兒一問就能問清,花媒婆也犯不上說這樣的瞎話吧。”先前那人道。

“其實啊,這種事真說不清是誰的問題的,總之出了這種事,都是女兒家吃虧,如今柳銀翠已經嫁給了賈五郎,咱們再睜眼看著就是,過個三五年,還不什麼都清楚啊。”有那腦子清醒的媳婦子道,現在傳這些話,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哈哈,若真是賈五郎的身體有毛病,那柳銀翠這回可是栽坑裡了,我看哪,這事以後還有戲看。”說話的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說什麼屁話,我家五郎身體子壯實的很,當年那個灶娘娼子的坯,我賈家能讓她生個孩子出來嗎?她這是懷恨在心,故意抹黑我家五郎,說不定這一切都是李素娥在搞鬼。”隔著一桌,賈氏拍桌而起,氣的一臉的鐵青。

“可你賈家也不能黑天白日的就盡說著我姑的閒話,反正也要不了幾年功夫,咱們就在銀翠姐身上見分曉吧。”這時,李月姐見這時候還在抹黑自家小姑,便霍的站在起來,眼如刀子似的瞪著賈氏。

“就是,憑啥這事就怪我姑一個,要不,我們找個郎中,讓他瞧瞧看,看看到底是誰的不是。”墨易也站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賈氏。

“就是,就是……”低下一般子的婦人各種語氣的應和著。

氣的賈氏一臉青白,可那心底卻真有些心虛,自然不敢接墨易的話,吃了一半的早點也丟下了,轉身離席。

“哼,就看不慣她那樣子,一個周家的管家婆子,弄的跟高人一等的當家大婦似的。”先前被駁的嫂子不平的道。

“行了行了,今兒個是鄭家的大喜日子,別鼓搗這些。”邊上有人勸著,於是話題就岔開了。

“哈哈,這下賈家面子裡子丟盡了。”月嬌聽的眉飛色舞。

“活該。”墨易也沉著臉道。

李月姐嘴角也翹了起來,解氣,就算賈家不承認,但懷疑的種子種下,再澆了水施了肥,便會成長為參天大樹,到時,李月姐還真想看賈五郎是怎樣的狼狽樣子,也算為前世自家姑母平了冤解了氣。

就在這時,外面的院子響起了一陣熱鬧的鎖嗩聲,初時李月姐還道是吉時到了,可一看時辰不對啊,月嬌兒腿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一臉興奮的回來:“十里埠的人和柳窪的人對上了,在鬥鎖吶曲呢。”

後院的婆娘沒一個是省事的,一聽這個,都插腰瞪眼了起來,這還得了了,十里埠的人居然跑柳窪來要打柳窪人的臉,那是誰也不服氣,於是,大家全都湧了出去。

前面正院,十里埠的人跟柳窪的人分列左右,兩方人馬都吹鬍子瞪眼的,李月姐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剛才賈氏氣哼哼的出來,碰到在前院吃酒的賈五郎便把聽到的流言說了,一聽得自家大姐說的,賈五郎便氣得哇哇叫,便又竄掇起了柳家,而柳家這些日子,因為銀翠的事情,也叫柳窪人小瞧了去,那肚子裡也憋著一股子氣呢,於是,兩人一攛掇,之前私人的恩怨就變成了兩村的義氣之爭了。

於是便有了這場鬥曲。

第六十七章 壩閘

李月姐等人趕來的時候,這兩幫人已經比過了兩場,各有勝負,雙方打成了平手。而此刻上場的是賈家的賈三郎。

李月姐聽得一邊一起來吃酒的自家姑母輕‘呀’了一聲。

“姑,咋啦?”李月姐側過臉問。

“賈家三郎的嗩吶吹的是極好的,尤其是這一首百鳥朝鳳,是他前不久才練熟的,堪稱經典,便是京裡的一些曲藝家,都要誇上幾分,柳窪怕沒這樣的好手。”李素娥道。

果然,李素娥話音剛落,那邊賈三郎的嗩吶聲就響起了,正是他最拿手的‘百鳥朝鳳’,到了末尾他又加了一段快板,曲子極熱鬧而歡快,尤其是各種鳥鳴,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