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我大哥二哥還有圭哥他們來了。”就在這時,鐵水這小子一陣風似的跳了過來。
“快請。”李月姐回過神來。連忙熱情的相迎,一邊青蟬上著茶水。李月姐又讓王四娘上了點心。
幾人坐下。
“幾位哥哥可是要回船了?”李月姐問,這段時間。正是漕船運糧要回船之時,這些都是夏糧。
“是啊,南邊的糧都已經進倉了,我們裝了糧這馬上就要起程回通州,這臨走前來跟六弟和六弟妹打招呼,看看有什麼話要我們帶回去的。”鐵犁如今已三十七八,在幾個兄弟中威信也慢慢的起來了,漸漸的有一股子當家人的氣勢了。
“六郎下縣裡督糧去了,我這裡備了一些江淮的特產,你們回去的時候就幫我帶著,給我家阿爺阿奶帶去就成,另外幫我帶個話,我這邊一切都好,省得他們不放心。”李月姐道,又讓王四娘去把這段時間,自己買的禮物整理一下,一會兒交給鐵犁鐵漢他們,讓他們幫著帶回去。
“對了,大哥,壇口現在情況怎麼樣?”李月姐抿了口茶水又問道。
“還行,有六弟妹你整出的法子,如今漕司同衛所兩邊都站在我們這邊,便是別家想插手都不可能,只是……”說到這是裡,鐵犁頓了頓。
“怎麼了?大哥。”李月姐連忙問。
“就是縣衙那邊,看到漕司和衛所都有好處,它們沒有,便時時找我們麻煩,漕幫兄弟好鬥,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如令縣衙裡那幫衙差,沒事就盯著壇口這邊,但凡一打架,,便抓了去,說是防障冶安,我們使不得得花錢把人贖出來,這段時間,光贖人的錢就花去不少。好在,如果監督衙門還是在盧主事的手裡,盧主事對咱家是沒話說的,一應檢查從來沒有為難過。”一邊鐵漢道。
“那縣太爺做事滑溜的很,每次贖人的錢也不太多,都在合理的範圍內,咱們便是想鬧也鬧不起來,但架不住次數多啊,蟻多咬死象。”一邊鄭圭也鬱悶的道。
“那這樣,從每人的手裡再分出一點出來,湊個一成給縣衙送去。”李月姐想了一下道,隨後又說:“但這個不白送,我聽墨易說過,通惠河重修後,原來柳窪的幹河渠本來就是通惠河的引水渠,如今也重修了起來,幹河水如今又全引到了通惠河裡,而幹河渠也就成了通惠河的一道支流,幹河渠這一塊原來就是我們鄭家的地盤,這一塊我們不能丟。而今這一塊是歸縣衙管的,我們藉此再拿回來正是時機。”李月姐道。
“對啊,這是個好主意,以幹河渠的管理權來補償我們送出去的損失,說起來,隨著幹河渠的重修,如今道路也通了,咱們屯裡好些個老一輩的人都想回去了,畢竟那裡是咱們柳窪人的根,老爺老太的墳還在青山上呢,我爹孃都思量著的通州一攤子事交給鐵柱,他們兩個回柳窪。”鐵犁道。
當年的水災,使得以柳窪為中心的十幾個鄉鎮的人都逃難了,再加上後來幹河渠於堵,山路難行,除了少數一些人,大多數人都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通州或者京城,因此,連帶著這十幾個鄉鎮都荒涼多了,但如今,隨著幹河渠重修起來,眾人的思鄉之情是堵也堵不住的,一些人陸續回遷是必然的,到時,再經過幾年的發展,柳窪鎮必然會恢復舊觀。
“這樣是不錯,不過,我們從大家的手上分出一成給縣衙,那勢必要影響到了漕司同衛所這邊的收入,豈不是要得罪了漕司和衛所。”這時,一邊鄭圭沉思的道。
“該得罪的就得罪了,做事不可能一點都不得罪人的,拿人錢財予人消災,之前,衙門針對我們,他們在邊上看戲,如今就算有些許損失,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他們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的損失,就跟我們鬧翻,真鬧翻了他們損失豈不更大?所以,便是他們對我們有些許的怨言,最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李月姐冷哼的道。
“這倒是,先前漕司和衛所還不是在看笑話,這回看他們還笑不笑,讓他們三家去扯爛賬去。”鄭鐵漢氣哼哼的道。
眾人都樂了,衙門,漕司,衛所,誰也不服服誰,糾在這裡面,還真是一把爛賬,他們扯的越歡,鄭家反而越超然。
“對了,漕司最近跟我說,讓我們想辦法拿下通惠河的漕權。”這時鐵犁又道。
“不行,這事情我問過墨易,他修的通惠河,他最清楚,那裡面盤著京城好幾條過江龍,鄭家沒必要捲進去。”李月姐道,這事情,她早就問過墨易,墨易說了,裡面的利益糾結太重了,鄭家捲進去決討不了好。
“怎麼,有老六挺著也不行?”一邊鄭圭道,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