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每招都補了一劍一尺彌閤中的空隙。紅衣掌力中陰寒之氣本極為蒸人,此時被這三人合力,竟逼得縮在丈餘之地中,無法向三人侵入。
酈遜之眼見紅衣退縮,心中暢快許多,思及父王安危,又往外突圍。紅衣雙掌一震,緊跟而來,竟特意想留住他。酈遜之不由大急,看情形客棧處一定另有高手,又不知自己走後,江留醉他們是否能敵得過紅衣。正猶豫間,紅衣一掌打來到,險些要沾著他的前胸,被花非花用肘猛撞一記,避了開去。
酈遜之驚了一身汗,關鍵時刻怎能大意走神?,連忙攝定心神,全神貫注地看明對方的招式。他不禁想到紅衣在天宮的一戰,不知對付天宮三女的紅衣,此時應對他們三人,是覺得吃力了還是輕鬆了?
他忽然意識到勝負心太強,且並非一心求勝的必勝決心,只是不甘落敗的怕輸心態。
另一邊江留醉處處用劍擋在花非花之前,怕一不小心紅衣就傷了她,反令花非花劍勢難以伸展。花非花又是生氣又是安慰,只好由他打著頭陣,見縫插針地補上幾劍,打得毫不過癮。
江留醉見有花非花並肩作戰,豪氣大長,雙劍如龍似蛟,管他紅衣也好殺手也罷,總之不能在花非花面前露怯。何況他本就不怕天高地厚,在他心中,轟轟烈烈活一場,比凡事縮頭縮尾強過許多。因此他的劍招充盈著生命的靈動之氣,飄忽不定,又加上身法奇妙,彷彿幻影疊生,進了夢境般迷濛朦。
他完全脫開了所謂勝負成敗,只想盡力一戰,那氣勢反令人不可小覷。
花非花見酈遜之出手遊移不定,知他心事,轉劍一舞,劍意驟變,正是那日曾對酈遜之使出的劍法,華美莊嚴,一派大家風範。她低聲喝了一句,“你還不快走!”人擋在他身前,配合江留醉之劍,防住了紅衣靈蛇般矯捷的掌勢。
酈遜之見江留醉雙劍輕靈飄動,若即若離,花非花大開大合闔,連綿厚長,萬千變化被兩人融於一招之內,渾如天成。他心知即使是紅衣也難討便宜,暗對兩人道了聲“保重”,腳下輕點,身形如海鷗翱翔,一路狂奔衝回客棧。
酈遜之的腳剛邁過客棧大門,一個人影自天而降,來勢極猛。酈遜之心中大驚,斜掠身形趕了兩步,見這人一個翻身站定,正是小童。定睛一看,小童衣衫破破爛爛,頭髮亦亂了幾分,看見酈遜之竟悶哼一聲,一言不發提足便往外跑。
酈遜之莫名其妙地張望,周遭,安靜得地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難道……難道他是被人打出來的?”他顧不上別的,趕去父王所住的居所一看,窗門上破了個大洞,酈伊傑好端端站在門口,身邊四個家將一臉驚魂未定。酈伊傑看見他,臉色舒展開來,欣慰地迎上前。
“父王可好?”酈遜之心裡疑慮重重。
“不礙事。找到你兩個朋友沒有?”
“我們也遇伏了,不過他倆的功夫很好。父王沒受傷吧?”
酈伊傑笑得古怪,道:“來了個老朋友替我擋了擋,所幸無恙。”他咳了一聲,“另外兩位姑娘一直沒見出來,想是被人制住,你去看過再來。”
想到雪鳳凰和胭脂,酈遜之“呀”了一聲。到兩人屋裡一看,果然見胭脂被迷煙迷倒,兀自沉睡,雪鳳凰卻是被人點了穴。酈遜之見胭脂睡得正香,未曾打擾,先解了雪鳳凰的穴。
“是哪個混賬!”雪鳳凰沒好氣地伸了伸僵硬的胳臂,“先前放迷煙被我識穿,還敢偷襲!”她身子一活動,氣上心來,對著牆狠狠踢了兩腳。
“哦?到底這裡出了什麼事?”能令小童遠避而去,一定是驚天動地之事。
“我沒瞧見下手的人,裝作被迷倒,在床上躺了會兒。後來聽到你父王房裡有動靜就跑去看,裡面乒乒乓乓呯呯嗙嗙打起來。我擔心出事剛想進去,被人從後點了穴,還搬回這裡。”
“沒傷著就好,我父王沒事。”酈遜之勸慰了幾句,總算讓她先歇下了。他本擔心離開客棧父王會出事,如今連小童也會不敵身退,究竟父王的幫手是何來頭?他忽然感到父王的高深莫測。
客棧裡剛剛緊閉房門的人見外面平靜了,紛紛出來看熱鬧,圍了他們問長問短。酈遜之叫家將攔住眾人,重到父王房中,酈伊傑已脫衣就寢。酈遜之在床前伺了片刻,忍不住點起燈,剛想開口,酈伊傑像是早料到他會來,坐起身微笑道:“早說了父王無事,去幫你的朋友要緊。”
“他們不礙事。父王身邊怎會有那樣的高手,逼得小童狼狽而逃?孩兒從前也不知道。”
“哦,不要忘了你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