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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力,臉色頓變煞白。

酈遜之端詳手下技藝,足以騙過尋常人,頗為自得,當即笑道:“本應請大人用閉息之法禁絕呼吸,只是大人傷勢既重,還是先服下這粒無息丹,即可斷絕呼吸。等正式辦喪事那天,我再為大人多加幾粒屍斑,送大人上路。”金無憂忍笑道:“你若去做仵作,只怕到你手中,案子已破了大半。”

酈遜之將一粒褐黃色丹藥送至他嘴邊,道:“大人過獎。請大人閉眼,我這就去叫軍士來。”金無憂道:“慢著。金某一死,死訊立即報上京師,但為了查案,我尚在人世之事絕不可透露給其他人知道。”酈遜之道:“這個我理會得,除了你、我、令弟和嘉南王四人外,大人生還之事,我絕不會告訴他人。”

金無憂嘆息道:“金某辜負聖恩。”他這樣一說,酈遜之想起一件事來,尋思道:“金無憂因其弟金無慮是神偷,從不接任何偷盜之案,今趟這失銀案分明是盜竊案,怎會差他去辦?難道是皇上下了聖旨?倘若將來皇上查問起來,金無憂的去向我是說也不說?”

此時金無憂服下丹藥,緊閉雙眼,看似昇天。酈遜之放下心事,故作悲慼尋了那軍士進屋。軍士一見京裡來的名捕死在這裡,立即飛報潤州府衙,不多時知州帶了手下匆忙趕來。若酈遜之不在,連仵作也要一併帶來驗屍,好在有他在此,知州只是惋惜不已,宣告要為金無憂風光大葬。酈遜之正是要訊息廣為散播,當下點頭誇讚了幾句。

等酈遜之回到太公酒樓,子時已過,他倒頭便睡。次日清早醒來,屋外忽然飄起大雪,鵝毛片片,酈遜之拉開房門,見雪沒足踝,便回去取了一件無袴雪衣披上。走到江留醉房外,正巧他開啟了門,兩人便一起到前邊酒樓吃茶。

待兩人坐定,酈遜之低聲對江留醉說了金無憂的死訊,又把前晚隱去不說的一段殺手故事補上。江留醉聽了大驚,道:“金大人前日尚幫我打過一架,怎麼一下便出了事!我……我要去送他一場。”

酈遜之暗自蹙眉,心道:“像小江惹的這等麻煩,金無憂既有公務在身,怎可隨意插手管閒事,難怪身份這般容易暴露。”轉念又想,金無憂素有俠名,路見不平難免拔刀相助,若無熱血心腸,怕也不會以剛正揚名朝廷。禍福唯人自招,他性格如此,命亦如此。將來在嘉南王府安心養病,不露身份倒也罷了,萬一再招惹麻煩,這條命能否保住尚未可知。

再想到金無憂雖是一代名捕,一旦涉及兒女私情,卻是笨拙不過,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惋惜。本是頂天立地的灑脫男兒,偏偏碰上這等事就扭捏做作,拿不起放不下,難怪年過四十仍是單身一人。

酈遜之按下心事,早膳後帶了江留醉走去府衙。知州尋了一間屋,把靈堂辦得似模似樣,吹拉彈唱大奏哀樂。聞訊趕來弔唁的潤州城大小官員和附近武林人士約有十數人,酈遜之有心在朝野大展拳腳,遂一一結識到場人物,江留醉雙目通紅候在靈床旁哀悼。

午時過後,一匹快馬馳到靈堂之外,飛一般掠進一個身影,幾下蕩至靈床前,雙膝跪倒。江留醉見那人長得和金無憂一個模樣,心知就是金無慮了,眼見一個生龍活虎,一個卻客“死”他鄉,不由又是一把心酸之淚。

金無慮一身是雪,酈遜之替他稍作清理,為他披上白色熟粗麻布的大功喪服。想到金無憂重傷之軀難以久挨,這場弔唁後須速速“送葬出殯”,改頭換面去往嘉南王府養病,這些煩勞事情總算可著落在金無慮身上。

金無慮哭過一場,冷著臉走到靈床前,掀起金無憂的壽衣。酈遜之走到他身旁,說出兩個傷口各為誰所傷,金無慮瞳孔收縮,瞪住酈遜之看。酈遜之知他可能看出破綻,礙於旁邊人多,不便說出真相。

金無慮將酈遜之神色盡掃入眼內,一聲不吭為大哥穿好壽衣。來弔唁的武林人士一見神偷親來,紛紛上前慰問。金無慮在武林中名氣雖響,也是對頭多朋友少,見了這幫不相干的所謂豪傑俠客頗為頭痛,當下虛應敷衍,幾乎待不下去。

忽聽得靈堂外一聲驚呼,一道血影臨空而降,飛撲向金無憂屍身之上。酈遜之想到紅衣可能親來,卻不料如此張狂,竟在光天化日下直取金無憂咽喉,當即飛身相攔。金無慮和江留醉亦同時出手,兩道勁力直射紅衣。

事出突然,靈堂裡的官員驚呼奔走,眾軍士排開一線,拔刀護在諸位大人身前。幾位身懷武功的江湖好漢,亦看出來人非比尋常,凜然拿出兵器守在左近。

酈遜之等三人知紅衣難敵,加上因金無憂出事心中悲憤,出手皆是凌厲之至。紅衣見勢不妙,於半空身形一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