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雖然他的確希望能夠得到回應。
只是他沒聽見,那掩在門後的一聲嘆息。
雲雀反手關上臥室的門。
剛剛六道骸那一番話,讓他心口發緊。
他當然明白六道骸的意思,仔細想想自己也並不排斥對方。否則他怎麼會在一早醒來發現對方摟著自己的時候沒有想要幹掉他。
六道骸的——至少看起來是的——這一份,他卻沒有辦法泰然處之。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動搖。
他是特別的。
那麼又怎麼能讓他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送命?
何況,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要再把誰捲進自己的紛爭裡。他當然記得當年自己只能看著發現埋伏撲上來給他擋掉所有子彈的草壁最後死掉,而他卻只能拖著他的屍體擋下子彈然後撤退。他是這樣無能為力。從那之後他就再沒有奢望過能得到別人發自內心的關懷,他也不敢要。
雖然很痛苦,但這是正確的決定吧?
兩個人隔著一堵牆,想著對方,思緒重重。一夜無眠。
啞劇
混亂之後的日出也並未給彭哥列的大宅帶來新的進展。
宴會的廳堂的一片狼藉已經被打掃乾淨,絲毫看不出與其他時候有什麼不同。陽光一如既往的純潔無垢,透過彩繪的玻璃窗,給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鍍上一層虛妄的色彩。
腳步聲迴盪在走廊裡。讓忙碌一夜的人們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一些幹部來接替忙了一夜的同僚,嘟噥著早安,準備接手工作。
動亂之後已經稍事休息的幾位守護者,現在正安靜地坐在會議室裡,等著差五分八點時,他們的首領,Tsunayoshi·Swada·Vongola,的準時到達。
然後他們便可以開始討論昨晚的意外。
「早安,諸位。」澤田綱吉坐在長形的會議桌的一端。守護者和幾位元老們分列兩側,另一些高階幹部們,則是沿牆圍坐。不同於守護者們或閉目養神或盯著某處發呆,再不然就是翻弄著手中早已被翻看數遍的報告書的詭異氣氛,幹部群體悄悄交頭接耳,討論的內容不外乎自己新任的直屬上司,再不然就是他們新任的首領和昨天的入侵者。
昨天的典禮和宴會上的插曲讓他們充分見識到了他們俊美外表下的手段和實力。
「我們直接開始會議。巴吉爾。」
「是。各位都看了報告書。事實上刺客沒有可稱為證據的任何東西遺留下來,除非算上那個模糊不清的腳印。從那兒只能大概推斷出那人穿了多大碼的鞋子——但是我們要找到這個連鞋子也沒留下的灰姑娘。」巴吉爾一向溫潤的聲音此刻冷凝尖刻如冰錐。
雲雀聽見這帶著輕蔑意味的代稱冷哼一聲,讓巴吉爾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但仍然冷著聲音說道「……不論對方是誰,這都是對於彭哥列榮譽的挑釁。諸位。」
「我們自然是不能放過敵人的……」澤田綱吉冷漠的聲音響起,「但是諸位是否認同,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仍要採用……」
突兀的敲門聲截斷了澤田綱吉的話,「進來。」
「打擾了。這裡有急件,需要首領親自過目。」
「辛苦了。」
接過純白的信封,澤田綱吉手指撫過粘口,優雅的取出內容物。只是一張對摺的白色紙卡。
看過內容,澤田綱吉挑眉冷笑,「諸位,看來我們不必擬定對於這位灰姑娘的尋人計劃了。」
「聖殿……用這種方式,來宣告他們的存在。」澤田綱吉直接點燃了手中的純白紙片,「諸位,意下如何?」
在聽到聖殿的名號時,僅有數人仍然面色如常,其餘眾人都皺起了眉毛,甚至有人發出了低呼。
「鎮定。諸位。」
獄寺帶著幾許瞭然的目光和山本武對視一眼。
「你看,就算只有簡單的事實,人們也會讓他們的想象力導演。」
「BOSS,您這是為何呢?」
「嘛,不是挺有意思的麼。」
「您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呵……想必那孩子日子不好過了。」
「首領……我有一個提議。」山本武突然開口。
「說吧。」
「雖然有些對不起雲雀君,但是是否能讓雲雀君重回聖殿呢。」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會議室再度議論紛紛——大家好奇的視線在臉色少變的首領、面無表情的雲守、雖然微笑卻毫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