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散場,一眾妃嬪感慨萬分。
同是落水,一個晉了嬪位,一個卻只能被遺忘在後宮裡。憑那豐厚的賞賜,可見皇上對妙小儀的話更是沒有半點懷疑。
其實事實與否,說到底,拼的還不是皇上寵誰,信誰?
有些事本就不需要證據,只要皇上喜歡她,說她好,那她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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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皇帝為了安撫受驚的妙小儀,就宿在雲岫閣。
皇帝饜足之後就不再說話,只是手偶爾搔一搔她的下巴,似撩撥又似回味,可知是還沒睡。
下巴蹭了蹭被子,雲露想了片刻道,“其實謝嬪是臣妾推下去的。”
皇帝的手一停。
“哦?”
“她本和臣妾不相熟,今次無故搭話,又將臣妾引到孫才人身邊,臣妾和孫才人談話時她仍在橋中徘徊來去,實在可疑。若是無事,臣妾也不會搭理她。但孫才人莫名撲出欄杆外,臣妾便猜到是她二人想聯手陷害,她既起了壞心思,臣妾又豈能讓她好過?”
小爪子真厲。
皇帝心裡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雲露並不知道皇帝看到了全過程,但將有些皇帝從未聽過的“實話”說給他聽,他自會覺得你雖然狡詐,但對他卻是心誠的。往後出了事,也會多信你一點,可以多聽聽你的辯解。
這回沒鬧出人命,謝嬪只是嗆了水,這實話說出來就無傷大雅。
“她若只是無辜的,你不就冤枉了她。”
皇帝低低的嗓音在頭上響起,雲露掀開自己這床被子,溜進他的被子裡,像情濃時那般,抱住他的腰身,撒嬌地,有一點無賴般地道:“皇上那回為寵我下了她的面子,她怎麼會是無辜的。”
“你心思多狡,才看人都險惡。”他不溫不涼地說了一句,沒有透露出是喜是惡的資訊。
雲露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穩住了心態,拿出看家本領,用軟軟地烏髮在他下巴處蹭呀蹭,胡亂拱著,軟乎乎地撒著嬌。
她腦袋動來動去,蹭得皇帝又是好笑又是喜歡。
“皇上說,臣妾是狡猾,還是聰慧?”
他被她鬧得睏意都歇了,一口咬定:“狡猾。”
她不依,偏歪纏他:“不對,皇上再說,臣妾是狡猾,還是聰慧?”
“嗯,讓朕想想——”這回皇帝仔仔細細將她看了一遍,帳子裡灑了月光,半明半暗地模樣,倒讓她滑白地肌膚愈發顯眼,像磨得上好的珍珠,皎皎如月。
“果然還是狡猾。”
她連呼不對,但再看皇帝的目光好像有些變化,想了想,小臉嚴肅地放棄了歪纏計劃,悄然溜回了自己的被窩。
皇帝拎住她後頸的軟肉兒,不讓她跑。
慵然地低笑聲自她背後響起。
“朕覺得,你又嬌又滑,正合胃口。”一語落了,他施施然咬上她的頸側,慢條斯理地開始進餐。
夜還深,月還亮。
白日,還很遠。
作者有話要說:“朕覺得,你又嬌又滑,正合胃口。”一語落了,他施施然咬上她的頸側,慢條斯理地開始進餐。
夜還深,月還亮。
白日,還很遠。
……
☆、35祈雨
雲露折下一枝蟹爪菊在手,筷子細的花莖;瓣似爪牙;邊角蜷縮;淡黃染紅的顏色;尤顯得豔幟張揚,氣韻靈動。
“庫裡找來幾件?”她邊向殿內走去;邊側首詢問。
良辰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答道:“奴婢挑來揀去;有四件還算閤眼;與菊也相稱。”
“我看看。”
步至殿內,早有四個小宮女;每人捧著一樣花插,各式各樣,連木質也不盡相同。
“這是紫檀靈芝花插。”小宮女見主子走來,往前一呈,報了名字。
其色澤光潤,紋理清晰,傾斜的器口看上去很有意趣。
“這是癭子木花插。”
良辰介面道:“癭子木一向少見,這件還是皇上賞下來的,奴婢讓人好生養護,平日倒不敢用。”
雲露聽了並不說話,只是接著往下看。
“這是黃花梨倭角花插。”
她頓了腳,仔細地將這件打量清楚了。黃花梨紋理如行雲流水,色呈紅褐,美麗非常。最稀奇的是它不開裂的木癤,竟呈現出狐狸頭來。
“主子是看這一個稀奇?”良辰指了指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