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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其中一個危險就是他想要扳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直到她的牙齒“的的”打架,他陰鬱地想。

他開啟莉拉和安琪兒住的那個房間的門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眼看去,房間裡似乎沒有人。床上收拾得整整齊齊,莉拉的一件衣服放在床上;在唯一的一張椅子旁邊,放著安琪兒的一雙小鞋子,一隻朝東一隻朝西;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房間裡現在有人。而剛才克萊姆說了,莉拉是在這裡的,除非她為了避免穿過門廳而透過後面的樓梯偷偷溜走了,不然的話,她肯定會在這裡。既然這樣,他只需要再看看一個地方,他一邊想著,一邊把注意力集中在隔開房間一角的屏風上。他朝屏風走去。

畢曉普曾經聽人說過,清潔是最接近於虔誠的。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評論這其中的神聖之處,但是一個赤裸的女人坐在盛滿熱水的浴盆裡,確實可以說是純美的化身。儘管她的眼睛裡噴射著憤怒的火焰。

“是你!”莉拉這簡單的兩個字裡含著強烈的恨意,勝過大多數人一連串的惡毒詛咒。

“難道你還指望是別的什麼人?”

“當我聽見有人不敲門就無禮闖入時,我真不知道這會是誰,”她尖刻地說。“我還以為是某一個罪犯呢。”

“那麼你認為最好的辦法是坐在浴盆裡迎接他嘍?”他抬起一隻穿著靴子的腳,踏在浴盆邊緣,以加強他說話的效果。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靜靜地待著,希望那個惡棍會自動離開。”

“沒有成功,是嗎?”

“顯然沒有。”

畢曉普用一隻拇指把帽子往腦後一推,讓目光在她身上可以看見的每一寸肌膚上逗留,但他的願望並不能得到完全的滿足。浴盆不夠長,她無法伸直雙腿,她屈起的膝蓋遮住了大半個上身,使他不能夠一飽眼福。所能看見的只是她的肩膀,和凝脂般的上半部乳房。夠了,這已足以使一個男人想入非非了。

“這個‘惡棍’居然有房門的鑰匙,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他好不容易才把目光移回到她的臉上。她正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當然。但是一個紳士居然連門也不敲,就闖進一位女士的房間,我覺得這似乎不大可能。”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從不自稱為紳士。如果你忘記了這點,請別忘記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猜想這使我有權利經常不敲門就開啟房門。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嗎?”

“當然記得。”莉拉嚥了口唾沫,才費力地說道。他凝望她的眼神裡有某種特別的東西,使她說不出話來。她突然強烈地意識到她的處境很不安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現在就起來。”

她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畢曉普歪著嘴露出一個微笑,使她更加確信這點。“我一點也不介意。需要我拿一條毛巾給你嗎?”他殷勤地問道。

莉拉閉上眼睛,氣惱地咬了咬牙。浴盆裡的水居然沒有沸騰起來,真是一個奇蹟。水確實沒有沸騰。實際上,它迅速由溫熱變得冰冷刺骨。她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的臂肘撐在膝蓋上,朝她探過身子,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準備離開。他的帽子歪戴在腦後,漆黑的鬍子下面隱約可見一絲淡淡的笑意,藍藍的眼睛裡閃爍著詼諧的光芒──他的樂趣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充滿了一種邪惡的魁力。該死的他。

“我希望你離開,讓我一個人把衣服穿好,”她說,聲音因為惱怒而顯得不太自然。

“我猜這樣做是符合紳士風度的吧,是嗎?”畢曉普拖腔拖調地說。

“是的,確實如此。”

接著是一陣緊張的沉默,他們的目光對視著,進行著無聲的較量。她不能強迫他按她的要求去做,這點他也知道。從法律上──或者可以說,從道義上──來講,他都完全有權利留在這裡,看著她一絲不掛地從浴盆裡站起身來。莉拉一想到這裡就感覺小肚子一陣發緊。她對自己說這是因為憤怒和憎恨,然而她無法否認當她想到自己光著身子站在他面前時,竟隱約感到一絲興奮。

“別再磨蹭了,”就在她以為他再也不會說話時,畢曉普開口了。他直起身子,把腳從浴盆邊緣放了下來,轉過屏風的另一邊消失了,留下莉拉坐在冰冷的洗澡水裡,對自己說她應該感到寬慰而不是失望。

他是個傻瓜,畢曉普聽著屏風後面莉拉離開浴盆時發出的濺水聲,對自己說道。一個十足的傻瓜,當她突然抽走搭在屏風上面的柔軟的亞麻毛巾時,他又這麼想道。他應該把她從浴盆裡撈出來,抱到床上,永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