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猶豫了一會,“大戶人家的小孩,應該不會捱打吧?”
初臨笑著接腔,“我們尋常百姓那可就不同了,不論多乖巧的孩子,年過後都不免捱上那麼一頓打,姑娘可知為何?”話都說完呢,就叫宋墨冷掃了他一眼。
“你想啊,自大年三十開始到初十,這麼多天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被罵,對小孩子的誘惑大不大?平日裡不能吃的不能動的,現下通通沒有拘著呢,哪個不想翻天呢?”初臨說著笑出聲來,“所以明知道長輩們十一那天會來個‘秋後算賬’,一個個還是頂不住誘惑使勁鬧騰。”
“笨。”宋墨明晃晃嘲笑他們這些平民孩童。
初臨笑吟吟看著她,“是呀,想想那會還真笨,怎就忍不下呢,非得讓長輩結結實實打一頓方醒悟。”
小青眨巴著眼睛,“初臨哥哥,你每一年都要捱打麼?”
“那倒也沒有,”初臨搖搖頭,“男孩子還好些,就算打,也打得輕,女孩子就不行了,定是要狠狠抽上一頓,不過我們常要在一旁看著她們捱打……”
小青聽到這裡,搭腔與他異口同聲地說:“順便長長記性!”說完倆人捂嘴樂了起來。恰巧的,茶館裡的孩童拍手唱起了民謠,磨合兩句後,竟唱得很齊整。
大年至,孩童樂,年三十,至初十,可搗天,可鬥地,娘不管,爹不拘,出口訓,乃不吉……
邊唱著還調皮的一桌桌挨個拍打長輩,有幾個女人板起臉唬他們,十一那天將他們一個個拎到街上抽打,看還敢不敢皮,這番“恐嚇”贏來孩童們的鬼臉,對現下的他們來說,離最討厭的年十一還早知呢。小青早被初臨推出來加入他們的行列,滿館子撒野得歡。
初臨扭頭衝宋墨一笑,“其實不論有沒有搗蛋,那一日他們都愛尋藉口衝孩子發作一頓,敲打他們一年要比一年乖巧。”
宋墨聽了略彎了嘴角,他們慶國年十一教女教子的習俗,親眼見了,倒覺得比書上說得有趣……
☆、30將離4(修完)
初臨同小青梳洗後便笑盈盈立在宋墨面前,雙手掌心向上伸到她跟前,宋墨困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又作什麼怪?”
“恩主,今日可是初五呀。”
初臨在後頭接著道:“恩主,財神日裡財神是不是該給我們散財呀?”
宋墨的動作一頓,手指輕輕在書卷上摩挲,好半晌方對他們二人道,“我沒準備。”
初臨聽了,就從袖袋裡掏出兩個紅包放在書案上。
“吶吶,紅包初臨哥哥都給您備下了,恩主您這回可不能賴了喲。”
“既如此,為何不把銀子也備下?”
初臨見她微挑眉看著他,眨了兩下眼道:“若不是親自從恩主手上接的,這財氣就來得太沒意思了。”
冷哼聲又起,初臨一副無所覺的樣子,將紅包往宋墨那推了推,“不拘多少,隨財神賞賜。”
被那雙冷眼盯著看好一會,他仍笑得安然,反正呀,他家恩主也只會這樣而已。
小青不甘寂寞的嚷嚷起來,“恩主恩主,快拿賞銀啊,爹爹快起身了,小青還要去他那討賞呢。”
宋墨慢吞吞地往椅背上靠,看著他們的神情已隱有無奈。
初臨見此,笑得眉眼彎彎,“恩主,您隨便給點碎銀就成。”
宋墨眸光微閃,看了初臨好一會垂頭解下自個腰間的玉佩,後將它放入紅包裡封起來,示意初臨拿去,又側首對小青說,“不是愛那玉扇麼?小歌來了叫她送你。”
小青歡歡喜喜蹦跳起來,歡呼了一陣,將裝了玉佩的紅包塞到初臨手裡,拉著他往後走,“恩主,我跟哥哥討賞去,回頭給您拎吃食。”
回過神的初臨忙奔回書案,半張著嘴看著宋墨,似不知要說什麼。
也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家恩主的錢都放他身上,別說碎銀,兜裡一文錢都翻不出來,他只不過借這個喜慶的日子,鬧她一鬧,不想她……
這玉佩價值幾何他不知曉,可他卻知,不喜贅物的她,全身上下只戴著這塊玉,想來意義非凡,就這般解給他,可以麼?
“恩主,初臨就是想鬧一鬧,沒別的意思,這玉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見她只略抬眼看他,就又將被她放下的書翻拿起,初臨急了,“恩主,初臨真不能收下……”
宋墨聞言,略帶不解地問他,“不喜歡?”
初臨搖頭,可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對於他的堅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