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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只是無聲地笑了笑,彷彿突然沒了心情繼續調侃,心

事重重地沉默下來。沉悶了片刻,悠悠嘆了口氣,說:“就算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呢。”“為什麼?”“不為什麼。”兩人都有些心灰意懶的樣子。對彼此的心事有些看透,又有些看不透。但兩人都疲倦了,只想身體和身體做個伴。要看透對方的心,總是太累,時間一久也就懶了,失去了興趣。

元深在悠悠的公寓住了三天。第三天,悠悠說她要去上班了。元深問:“你現在又在上什麼班?”他知道悠悠經常跳槽。跳槽一般不是為了更好的薪水或者更高的職位,而是因為有個更有錢的老闆看上了她,願意拿高薪閒職養著她,上班時看著養眼,應酬時帶在身邊有面子,偶爾求歡也不見得會遭拒絕。

此時悠悠答非所問:“又沒老公養我,班總是要上的呀。”“那個王總吧?你的新主子?”元深問,等著看悠悠的反應。這幾天悠悠接得最多的就是“王總”的電話。每回對著電話說:

“喂,王總呀。”她的聲音都甜得像蜜。悠悠看了元深一眼,“主子”一語雙關,她聽出來了。她做出一副嬌羞又委屈的表情,說:“元寶你別亂想哦,我可是正經在上班的。你看你那麼忙,我總不能天天纏著你,所以我得有自己的生活呀,對不對?”元深當然不信悠悠會對他忠貞。他一直是不在乎的。只要別讓他親眼看到,他無所謂她做什麼。反正他與她是嬉戲玩樂,各取所需;反正他又沒打算娶她。只是現在,當他突然希望這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為他懷孕生子,他驀然發現自己的嫉妒之心竟如此強烈。

元深帶著些許不快離開了夏悠悠的公寓,一回到家就聽管家來報,沈小姐來過電話了。管家說完頓了頓,又補一句,“沈小姐好像不太高興。”元深很不耐煩,連說知道了。他在悠悠那裡住的幾天,因為不想理任何人,手機一直關機。而且沈慶歌一定也已經知道了,元深出門幾天,沒帶司機,連彼得都沒跟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正想著要不要給沈慶歌打個電話,彼得輕輕敲門,有事相告。

彼得走進來的那一刻,元深忽然發現,那股暗暗的奢望,竟再度攀上他的心頭。他為何總是忘記,自己已經吩咐過彼得,別去驚擾蘇簡汐。他怎麼竟還恍惚著,以為彼得帶來的會是簡汐的訊息呢?

元深這一瞬的恍惚,被彼得察覺了。彼得跟隨元深多年,元深的心思和想法,他多少能猜到。所以,此刻他像是懷著歉疚一般,低聲說了另一條訊息:“林冬月,她說她改變主意了。” 冬月悶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裡,無論誰對她說話,她都是面無表情地“嗯”一聲或者“哦”一聲,目光空得可怕。同事們都在猜,她丈夫不是輸了麻將就是又酗酒了,要麼就是出了車禍。老闆則不管別人的生活是翻了天還是覆了地,只將錯誤百出的報表狠狠摔在她桌上,對她說,再這樣下個月不用來上班了。

冬月魂不守舍了三天,丈夫卻沒有察覺。金洪生每天晚出早歸,清晨一回家就撲到床上補覺,跟早出晚歸的冬月幾乎碰不上面。剛結婚時,冬月總勸洪生下半夜就別開了,早些回來休息。但自從有天夜裡車門被撬,計價器被偷,洪生賠了公司一千塊錢之後,他就再也不願提前收工。克隆車氾濫,黑計程車猖獗,正牌計程車的計價器對賊防不勝防。討生活不易。洪生一個月只掙得四五千,經不住一千一千地賠。所以,哪怕再累,他也每天堅持開到天亮。

終於捱到週末。這天,夫妻二人都休息在家,給女兒補過四歲生日。冬月煮麵,竟然把面煮煳了。金洪生這才發現妻子不對勁,問她:“老闆又刁難你了?”冬月搖頭。洪生等了一會兒等不來妻子的話,匆匆吃了面,起身就要出門。冬月知道他又要去打麻將。洪生一個月休息兩天。兩天裡他至少有一天半在麻將桌上度過。若贏了錢,他會喜滋滋地把幾張鈔票往冬月面前一拍,說:“給瑤瑤買巧克力吃,爸爸請客。”輸了錢他就罵罵咧咧,末了總是一句:“媽的,過幾天就找他們翻本去。”冬月已經不再為丈夫打麻將的事情跟他吵架了。吵了幾年還是老樣子。吵架除了傷感情,沒別的用處。並且冬月也開始理解丈夫,甚至可憐他。每天黑白顛倒,辛苦掙錢,生命大部分時間都被消耗到無休止的勞役中去了。他的生活有什麼樂趣?他也就剩麻將桌上的一點樂趣了。

“我走了啊,晚飯不用等我了。”金洪生說著,看冬月一眼,又匆忙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四歲的小女孩正自己吃著奶油蛋糕,吃成一個大花臉。冬月還是悶著沒說話,面前的東西一口沒動。一碗煳掉的面已成了麵疙瘩。金洪生想,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