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映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望,驚詫不巳,下一瞬不禁地綻開笑顏。
陽光的照耀下,一襲淺灰色的素袍似暈染著一圈光澤,煦暖而明媚。那一張溫雅清俊的臉龐,帶著淺淡的笑意,宛若春風拂過,沁人心脾。
“師父。”喚出再熟悉不過的謂,路映夕莫名紅了眼眶。
“映夕。”南宮淵踏入房門,黑眸如墨,泛著安定人心的溫暖光澤。
“師父,你怎會在這裡?”路映夕忍下無端冒起的心酸感,微微一笑,問道。
“西關戰事大定,且有靳星魄坐鎮,我就抽身來尋你了。”南宮淵回以微笑,眼角瞥了瞥後面的段霆天,再道:“先前收到了一些風聲,怕你會出事。”
段霆天哼了兩聲,插言道:“南宮兄,你未免太卑鄙。你擔心歸擔心,也不必一見到我就直接下毒吧?現在你看到了,路妹妹完好無缺,快把解藥給我!”路映夕聞言轉眸細看段霆天,果然,他的眉心開始浮現一挘�諂��
“段兄,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宮淵語氣溫和,平心靜氣地道:“相識多年,我想我足夠了解你,映夕是否完好無缺,待我診斷之後自然見分曉。”
語畢,他便向路映夕伸出手,搭上她的腕脈。
把脈須臾,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凝,目光不自抑地湧現痛色和怒氣。
“段兄!”他突地迴轉身,慍怒道:“你竟如此對待映夕?你忘記你曽應允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她性命?”
“南宮兄,你也不能完全責怪我巳千勸萬勸,但路妹妹自己堅持要與霖國為敵。何況,我也沒有親自對路妹妹下手,是她的情敵找上門,我順便……而巳。”
南宮淵按捺住憤怒,一甩袖不再理會他,大步走到桌邊翻看竹簍裡的草藥。
“師尊果真尚在人間?!”他驚喜地自語。
“是的,這些草藥就是師尊去採摘的。”路映夕接言說道。
南宮淵難掩喜悅,轉頭對她道:“映夕,你的毒能解!”
路映夕微愣,連師尊都解不了,師父卻能解?
“師尊的性子還是與從前一樣。”南宮淵似覺膏笑皆非,唇角噙著清淡的笑,解釋道:“師尊必是想等到最後一刻才告訴你,給你一個大驚喜。”
“當真能解嗎?”路映夕半信半疑地問。
“能。”南宮淵篤定地點頭,墨玉般的眸子輕微一斂,藏住一閃而逝的複雜之色。
路映夕籲出一口氣,心頭一塊沉重的大石落地,不由感覺輕鬆了不少。
“師父,姚凌她……”憶起昨夜,路映夕又沉了面色。
“我知道。”南宮淵的應聲極為輕微,幾不可聞,默然背過身去,對著竹簍裡的草藥,未再作聲。
路映夕澀然一嘆,不知還可說什麼,如果可以,寧可姚凌平安無事,至少這樣,不會有兩個男子感到悲傷痛心。
第二十三章 傾情療毒
“慕容兄去了何處?”段霆天冷不丁地丟擲一句問話。
路映夕舉目向他望去,徐徐道:“段兄不知嗎?”
“我應該知道何事?”段霆天無辜地回視她,半晌,慢慢地勾起唇角,道,“難不成慕容兄又失蹤了?抑或是因為失去舊愛而痛不欲生,索性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了?“
路映夕面色無波,並不回應他。
南宮淵原本埋首研究竹樓內的草藥,此時眼角一抬,淡淡道:“段兄,你亦是中毒之人,還是找一間客房暫作歇息吧。待我治好映夕,便會為你解毒。”
聞言,段霆天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話地離開。
房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幽謐中似瀰漫著隱約的感傷悽清。
“師父,師尊採摘的事何草藥?”路映夕輕聲開口,臉上帶著微笑,暗自壓抑著心中的思緒。
“專治‘陰隱毒’的草藥。”南宮淵語聲溫和,轉頭望她一眼,淡笑道,“別擔心,我既說能夠治癒你,就必定不是空話。”
“嗯。”路映夕頷首應聲,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吞食陰隱毒的人,若是即時封住心脈,再服下解藥——”
南宮淵輕輕拍淨雙手,向她走去,嘆息道:“沒錯,此毒並非無藥可解。我心裡也存摺一絲希望,希望凌兒尚存於人世間。”
“但昨夜,她確實已絕了氣息……”路映夕神色微暗。昨晚在場的每個人皆是內力深厚,無需探脈亦可知姚凌還有無氣息。難道真會有奇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