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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期只看了兩眼便別過頭去,“腳步凌亂混雜,少說也有四五人。”

“咱們跑得了麼?”元容拉下顧子期覆在她唇上的手掌,壓低聲音。

離開溫熱的面板,手心內一空,顧子期就著朦朧的月色回頭,銀色的月光好像在元容臉龐上抹了一層細細的粉,更襯得她那兩顆葡萄般的大眼睛越發的幽暗,脫口道,“我可以,帶上你就難說了。”

這是要打算把她丟下?元容心頭一驚,手不自覺的去拽顧子期的袖口,上好的綢緞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就像她的心被緊緊地揪成一團,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啊,悅耳的聲音中染了點點軟糯的討巧,微微搖著他的衣袖,“顧子期,你不要丟下我。”

只是她顫抖的指尖出賣了臉上好不容易堆砌的平靜,他要是真把元容丟下,荒郊野外,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

“容兒不是不想跟著我嗎?”顧子期有些失笑,她裝可憐的功夫倒是和當年一樣,食指挑起元容的下巴,顧子期細細端詳著,眉目如畫,一縷碎髮垂在腮邊,伸手給她別到耳後,唇角不自覺的揚起,“幸得容兒生的好看,讓我割捨不下。”

眼底驟然升起一抹光,元容心還沒放下來,就聽顧子期道,“先睡會吧。”

頸部一疼,元容陷入了黑暗的瞬間還在思考顧子期的這句話,他應該是不屑於騙她的。

如今正值盛夏,烈陽當頭的日子,寨子內重紅淡粉,花海燃成一片,陽光透過雕花格窗,隨風捲著花香一起入內。元容睡得朦朦朧朧,周圍不停地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伴著女子高亮的嗓音。

元容眼簾動了動,便有人湊了上來,等她睜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名面板粗糙的婦人。

一人見她醒了,只扯開了喉嚨衝著門外喊,“人醒了,請曷哥來看看吧。”

言罷,那婦人又把元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她們幾個仔細瞧過,不像是假的。

“這是哪?你們是誰?”元容眉頭緊蹙,小動物的第六感敏銳的察覺到了周身的不同,染著泥土的粗布短褐被身上這件水紅色的衣衫替換下,手上的汙跡也被擦拭乾淨。

“這兒?風雲寨。”婦人伸手在元容胸上摸了兩把,入手綿軟,元容那裡這樣被人摸過,立刻伸手開啟。婦人看著她防備的模樣,嗤笑出聲,“我一個女人,摸摸又能怎樣?何況你哥把你送給我們相公了,大家以後吃一鍋飯,睡一個男人,別做這副良家相,給誰看啊!”

“荒唐!”元容輕斥出聲,此刻她還半躺在床榻上,因著婦人的話,有些氣結。

“聽說醒了?讓老子看看。”粗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原本就有些松掩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元容順著聲音望去,正巧和男人打了個對眼,只是一瞬,她眼神就越過眼前的男人,看向背後熟悉的身影。

似乎感覺到了元容的目光,顧子期眉頭一挑,接著快步奔到元容床邊,面上全是焦急,唯獨那算眼睛透著狡黠,語氣裡全是關心,“妹妹怎麼樣,身子可是好些了?”

“對對對,你好了嗎?”男人慢了顧子期一步,這會也俯視著她,一雙眼四處晃動,把元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停在她有些微開的衣領上,吞吞口水。

這種打量看的元容很不舒服,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握住顧子期的手腕,元容使了力氣,指尖都握的發白,“我怎麼在這?”

“你這麼些天沒吃東西,在廟裡暈了過去,幸好這位大哥仗義,願意幫你我兄妹二人一把。”顧子期演起戲來像模像樣,謊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怕是連中都最好戲班子的戲子,見了也要甘拜下風。

“現在世道這麼亂,你們兄妹二人命好,能從應陽那邊活著逃出來,前些日子打仗,路過的、城裡的死了得有一半的人。”男人不是沒劫過從應陽那邊逃出來的,只不過多是些青壯的男人,偶爾遇見幾個女的,也是模樣一般,搶回來過上幾天就膩了,沒想到這回能遇上個天仙般的人兒。

當時若不是看姓顧的小子長得斯文秀,不像是個會武功的,張曷也不會留他活著跟自己對話,誰想這人竟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求吃食求到土匪身上來了。他懷裡的人玲瓏小巧一看姑娘,姓顧的也不慢他,只說他們是兄妹,爹媽和僕人都死在了路上,自己帶著妹妹流亡,又不敢暴露她是個女兒身,只好打扮成這樣,若不是幾天沒吃東西,妹妹餓暈過去,他也不會開口向他求口吃食。邊說邊把女人臉上的灰擦掉,柳葉彎眉丹鳳眼,櫻桃小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