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奇,架不住她軟磨硬纏的越冰瑩,不知不覺就將自己所知道謝輕塵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詳詳細細跟她講了一遍。
也許是因為看到茉莉病了謝輕塵變得和顏悅色,也許是因為病已痊癒且終於明白是自己誤會謝輕塵,反正不知什麼時候起,茉莉終於不再那麼害怕謝輕塵了,而且能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兩句話。
有一日清晨,謝輕塵趁著沒人的時候,突然悄悄對越冰瑩道:“她方才見到我,居然為從前的誤會跟我賠不是——小丫頭,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越冰瑩吐了吐舌頭,怯怯地道:“我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謝輕塵嘆一口氣搖搖頭道:“瑩兒,茉莉來歷不明,‘獵奇山莊’又是那樣無孔不入的神秘所在。你就這樣把什麼都告訴人家,唉!”
越冰瑩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也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再說,我想她本來也已知道了你的身份……”
謝輕塵拍拍她的肩膀,閉了一下眼睛,卻又微笑著道:“好啦,不用解釋啦!我知道你一向不善於騙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我這人多疑,也許不過又是我多慮罷了!”
越冰瑩於是也釋然地笑了,便又想起一件事來:“哥,那,咱們去臨淄,還是、還是江南啊?”
謝輕塵著意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地道:“你就那麼喜歡去臨淄麼?”
越冰瑩紅了臉低下頭去。誰有多麼喜歡去臨淄啊?還不是怕你把人家扔給“悅和山莊”就從此卸脫包袱啊?!
可是不等聽到謝輕塵的回答,恰恰湛碧筠來訪。
“湛姐姐,你也要去江南?”越冰瑩大為意外地道,“是有卓掌門的訊息了麼?”
“嗯,家師一切都好,可惜沒有追著宋猛他們,天劍現在尚不知下落。”湛碧筠有些歉然地道,“‘青衣門’遺落天劍,辜負了二位的信任,我門中上下都甚覺無顏!”
“一把劍而已!”謝輕塵淡淡一笑,“有什麼大不了?”
“難得二位如此寬宏!”湛碧筠微一頷首,又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道,“可是,最糟糕的是,‘太行刀’、‘鐵鷹幫’等數個門派已然趕赴江南去質問‘悅和山莊’的蕭莊主了。正好家師也說不日要前往‘悅和山莊’拜會,倘若正好不湊巧,一言不合,給蕭莊主誤會,以為我北方武林前去問罪滋事,那可當真大事不妙!”
“啊?!”越冰瑩大驚失色,“那可怎麼辦?”
謝輕塵搖搖頭道:“瑩兒,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可怕!卓掌門我曾有過一面之緣,他穩成持重,斷不會被旁人的奸計所左右;至於蕭莊主,我更是見過數次——你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閒散淡薄之人,可不比索飛鴻、翟公望等人,才不會因為幾句話就雞飛狗跳的!”
湛碧筠愕然:“想不到謝公子對武林中這些人如此熟悉!”
謝輕塵苦笑道:“實不相瞞,湛姑娘,謝某行走江湖十年有餘,各色各樣的人物也七七八八見過不少了。卓掌門與蕭莊主能為南北武林領袖,可不僅是憑拳腳來說話的!湛姑娘且請放寬了心,能追得著那幫蠢物自然最好,追不著也不必太過擔心,畢竟還有卓掌門與雲少俠在江南坐鎮啊!”
湛碧筠目瞪口呆,然後終於笑了:“謝公子,你這番話當真給我寬心不少!實不相瞞,我啊,對蕭莊主仰慕已久,可是至今還無緣得見一面呢!聽了許多關於他的傳說,實在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想不到謝公子居然有幸見過他數次!謝公子,恕我冒昧,你這樣智勇雙全的老江湖人物,為何我從前一點都不曾聽說過?難不成,是公子另有來頭?我、我當真是好奇得很!”
謝輕塵神色一黯,沉默了。他的過去,說出來確實夠能把別人唬一大跳,在他,卻只是恥辱,還有危機!
還好,湛碧筠看到他的神色,立即知趣地道:“謝公子,我是隨口問問,你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了!”
謝輕塵抬起眼睛,正要說什麼,就被裴羲何朗朗的笑聲打斷了:“湛姑娘,好興致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湛碧筠看到那推門而入的一襲白衣,不覺暈生雙頰,忙起身見禮:“裴公子,早啊!”
“我聽小二說大哥天不亮就出去了?”謝輕塵也起身微一頷首,笑著問道。
“是啊,看我一個早晨做了什麼!”裴羲何一抖手中的卷軸。
“好一幅‘旭日照楓林’!”湛碧筠不由讚道,“想不到裴公子還是一位丹青高手!”
“湛姑娘謬讚了!”裴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