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人哪裡去了?怎麼只剩下一件衣服?
越冰瑩把那件衣服捧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曹肅險些吐出來:這孩子可能真的已經傻了!那有什麼好嗅的?除了黴味兒,還能有什麼?莫非血腥味兒也很好聞麼?
可是,越冰瑩抱著那件衣服,卻終於哭出聲來。
曹肅吁了口氣:還會哭?那就好了!
可是,接著就聽到她低低的哽咽中,還夾著含糊不清的低語。曹肅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終於聽清她嘴裡一直重複的一個詞兒:“騙子!騙子!騙子……”
那肯定是被騙了唄!小二說了,那個叫謝輕塵的和一位漂亮的姑娘一前一後離開了客棧;這個傻瓜自己講的,人家跟她說可以用內力壓住“極樂散”七日七夜,她就傻乎乎地跑了兩日兩夜去給人家求醫——嗯!人家一早都設計好了要騙她,可憐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現在,人家早已經和意中人一起雙宿雙飛了,她卻傻傻地抱著件人家扔掉的破衣服哭成這個樣子!傻瓜!
52
少年意氣 。。。
“姑娘,這是那位謝公子當日走時寄存在小店的一些東西。”小二見越冰瑩和曹肅去而復返,殷勤地迎上來,把一個包袱遞給了越冰瑩。
越冰瑩接過包袱,就住在了謝輕塵當日住過的那間房裡。
點起燈燭,越冰瑩把包袱放在桌上,慢慢地開啟:包袱裡是他換洗的兩身衣服,其中有一件還是她熬夜給他做的,已經洗了幾水,不是那樣簇新了;可是,每件衣服都洗得乾乾淨淨,疊得平平整整。
越冰瑩伏在衣服上,嗅到淡淡的陽光的味道,彷彿也還隱隱地殘存著他的氣息。越冰瑩把臉埋進衣服裡,恍惚中彷彿又嗅到他林間清風般的氣息,不知不覺淚水就洇溼了那些衣衫。
哥,你真的離開了嗎?連你的衣服也不來取了?
“你今天還要去山上找他?”曹肅看著越冰瑩已然透明般的臉色和眼圈下的青暈,實在懷疑她這幾日到底睡覺了沒有。
“曹公子,你不辭勞苦這麼遠跑來,我心下當真十分感激。”越冰瑩向他深施一禮,滿臉滿眼真真切切的感激,“可惜,哥哥他、他沒有等到……”
曹肅以為她又會掉下眼淚來,可是不想她只是哽咽了一下,面上的神情卻是十分堅強,緩緩地道:“雖說已然過去這麼久了,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能怎樣?”曹肅暗道,“肯定是死了唄!”
可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十分擔憂地道:“越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
“謝謝你啦,曹公子!”越冰瑩搖搖頭道,“已經耽誤你這麼久,如何好意思再叫你陪著我做這樣的事?”
“越姑娘,何必如此客氣?”曹肅微笑道,“我是閒人一個,在家反正無聊悶得慌,出來玩玩覺得十分有趣,權當是爬山觀景了!”
“那麼,多謝了!”越冰瑩垂下眼皮兒,轉身往門外走去。
曹肅跟出來,一邊道:“咱們先去‘姚家小籠包’買幾個包子好不?”
越冰瑩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曹肅忙笑道:“我不是要現在吃,是怕你又像昨日那樣,中午都不回來。”
越冰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跟著他一起到“姚家小籠包”的小攤前。
“姚大嬸,給我十個素包子!”曹肅數好了銅錢遞過去,“我要青菜餡兒的!”
“好嘞!”姚大嬸手腳麻利地給他取出一籠包子。
“那麼大的坑!當真太嚇人了!”旁邊桌上一人突然很大聲地感嘆了一句。
另一人十分好奇地道:“果然又是‘葬天雷’麼?”
“‘葬天雷’?”越冰瑩瞪大了眼睛,不由往那桌上瞧去。
那三人都是武人打扮,桌上還放著兵器,其中一人正把一口包子嚥下去,然後瞪大了眼睛道:“嗯!八九不離十!若不是‘葬天雷’,還有何等物事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對面一人甚是疑惑地皺皺眉道:“這薛家堡一年前就已然被滅門了,如何還有‘葬天雷’流落到江湖上呢?”
“那誰知道啊!”最後說話的一人搖搖頭道,“據說薛家堡是被‘極樂山莊’滅門的,可是‘極樂山莊’半年前不是突然好端端地就被夷為平地了麼?江湖的事啊,誰知道!”
“諸位,請恕冒昧!”突然一個有些怯怯的聲音道。
三人都把錯愕的目光投向了這個白衣勝雪的柔弱少女,只見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