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一生的名字若夢!
她的生命,就如她的名字,是一場不能由自己主宰的噩夢。
這場噩夢,開始在十七年前……
她出生的那一夜。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在崎嶇迂迴的山路上,兩條黑影正在摸黑趕路。
那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是個年約二十的青年,個子高大。方臉、濃眉,一臉憨直。
那女的也是二十來歲,容顏俏麗中帶著無限柔情,予人一種溫惋動人的感覺。看其腹大便便,相信懷孕已有一段日子,距臨盆不遠。
二人俱是大汗淋漓,面帶愁容,腳步急速,像在逃命似的。
那女子身懷六甲,還要連夜趕路,體力幾已消耗殆盡,氣喘連連地對青年道:“二師哥,我……支援不住了,可否……先休息一會?”
青年看了女子一眼,又再四處張望一番,然後道:“那邊有座破廟,我們就在那裡先休息一會吧!”於是扶著女子,朝不遠處的破廟而去。
破廟內外均破爛不堪,牆角佈滿蛛網,雜草叢生,顯然已廢置了很久。
二人隨便找了處地方坐下歇息,青年看著女子滿頭大汗,一臉倦容,心頭一陣難過,不由自責道:“唉!都是我沒用,要你大著肚子跟我東逃西躲,幾乎沒一天安定的日子……”
女子回過首來,眼中泛著無限柔情,溫惋地安慰男子:“師哥,別這樣自責吧!這多個月來我們邊逃邊躲,已離程家越來越遠。過了今晚,我們越過了南楚邊境,師父便難以抓到我們。到時我們找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三口子隱居深山,以後便能快樂地生活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多再大的困難我也不怕!”
女子言談之間,眼神中閃出對未來的憧憬。而且,能跟最愛的人一起,即使是逃亡,她也感到十分幸福。
得到心愛的人的支援和鼓勵,青年已重新注入力量,振作起來,道:“對!只要離開南楚國,師父便難以找到我們,以後便可以雙宿雙棲了。”
“那,我們便爭取時間,這就趕快上路吧!”
女子雖仍感到很疲倦,但想到只要捱過今晚,以後的生活便會好轉,於是振作起來,奮力站起與青年準備離開破廟。
青年對女子呵護備至,小心地參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廟門步去。
誰知剛走了數步,女子肚中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叫嚷道:“哦!我……的肚子……很痛……”
青年見狀,大驚地問:“師妹……你……怎麼了?”
女子的痛楚似乎越來越劇烈,汗珠像江河缺堤般洶湧而出,要不是有青年在旁扶著,她早已不支倒地了。
就在青年被女子突如其來的肚痛弄得不知所措之際,另一場噩夢又已迫近。
就在此時,破廟外已無聲無息來了十多人。
是青年因分神照顧女子,心神不定之下,才沒有發現廟外的人?還是這十多人的輕功甚高,而沒有被青年所發現?
為首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緩緩步進廟中,只見他眼如鷹目,鼻子高挺微勾,一雙刀眉直貫額角,個子高大,相貌威武,氣派不凡,身穿錦衣華服,更顯出他的尊貴。
青年一見來人,實時心頭一震,顫聲道:“師……父……”
啊!中年男子便是二人一直逃避的師父?想不到他們千辛萬苦地東躲西藏,最終還是迷不掉。
中年男子看見女子肚子隆隆脹起,已知是甚麼一回事,沉著臉道:“你兩隻畜生好大的膽,私自逃離師門還不止,竟幹出此等不知廉恥的事,你們有放我在眼內嗎?”
青年甚為懼怕其師,給他嚴詞責問,頓時無辭以對,噤若寒蟬。
此時中年男子身後閃出一位三十多歲,儀容典雅的婦人,道:“看情形,蕊兒肚內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老爺,不若你先帶弟子們出去,待我替蕊兒接生吧!”
中年男子鐵青著臉,似乎並不願意聽婦人之言。婦人再柔聲勸道:“老爺,有甚麼事也好,留待一會兒才說吧!”
中年男子似乎亦頗聽婦人說話,雖不願意,仍轉身對弟子們說:“走吧!”
婦人見中年男子肯屈服,暗地裡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也頗關心二人啊!
她隨即又對青年道:“阿海,你留下來幫我吧!”
中年男子與一眾門下在廟外等著,誰都不敢作聲,只有其中一名相貌衣著較為突出的青年趨前跪地道:“師父,當日你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