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臂上輕輕擂了一拳:“你怎麼那麼貪心?你一個賣豆腐的,生那麼多養得起麼?!”
“大不了我晚上不睡覺,多磨些豆腐啦!”謝輕塵微笑著轉開臉去,因為他似乎聽到有什麼聲音,正窸窸窣窣地移近這間屋子來。
“你若那樣辛苦——我會心疼的!”就聽百合的聲音在耳邊像清風掠過。
謝輕塵迴轉臉來看她,卻見百合眼中有一抹下定了決心般的神色,她迎上他的眼睛,壓低聲音鄭重地道:“可是,你大約還不知道……”
“嘭嘭嘭!”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百合的話,隨即便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金雉師妹——開門——”
竟然是少莊主廖必英的聲音!
謝輕塵變了臉色,壓低聲音問道:“這傢伙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百合指指床上厚厚的蚊帳,低聲道,“你先躲起來!”
謝輕塵點點頭,躲進蚊帳後面,屏息凝神,靜待其變。
百合於是走去拉開了門,一個人影挾著濃濃的夜氣裹進門來。
“少莊主,這麼晚了,你大
變故驟生 。。。
駕光臨,有何貴幹呢?”百合退了一步,問道。
廖必英的個性與廖順昌甚是相似,他淡淡地一笑,順手關上了門,對隨從的兩名死士喝道:“在門外好生守著!”
“少莊主,請坐!”百合只好做個請的手勢。
看廖必英坐定,百合於是又倒了杯茶給他遞過去,“少莊主,請用茶!”
廖必英點點頭道:“多謝啦!”
百合看他把眼睛四面逡巡一番,不禁有些忐忑。
“金雉師妹,你怎麼啦?”廖必英目光犀利地盯住她,突然問道。
“啊?我怎麼啦?”百合一怔,“我不明白少莊主的意思!”
“金雉師妹,咱們年紀差不多,你何必如此客氣,叫我師兄就是了!”廖必英淡淡地一笑,慢條斯理啜了一口茶,“嗯,醇香清潤,這是今年的新茶吧?”
“啊,這是胡亂買的,我並不大懂!”百合侷促地一笑,“方才少莊主說的是——”
“哦,我方才看師妹有些不大自在的樣子,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呢?不曾妨礙師妹什麼吧?”廖必英放下茶杯,微笑道。
“少莊主一向細心,其實沒有什麼——不過是我剛剛沐浴完畢,地上水漬甚多,怕少莊主看著不悅!”百合忙道。
廖必英卻沒有去看地上的水漬,而是朝她面上著意地瞧了一眼,微笑道:“常聞‘美人出浴’一詞,不想果真如此動人!”
百合不由一怔,隨即低下頭去,冷冷地道:“少莊主,天色已晚,煩請早些回去歇著吧!”
廖必英卻並無尷尬或惱怒之色,依舊微笑著道:“師妹精靈嫵媚,我對你傾心已久,方才是肺腑之言!”
百合背過身去;“多謝少莊主錯愛——可金雉自知庸脂俗粉,不敢高攀!”
廖必英嘆一口氣,道:“怎麼,師妹為了同藍梟雙宿雙飛,要做節婦烈女?”
“少莊主,此話從何說起?”百合大怒,驀然回過身來,憤憤地反問道。
廖必英站起身來,好整以暇地撣撣袍袖,緩緩地道:“金雉師妹,我今夜來,可也是奉父親之名來的呢!”
百合一臉將信將疑的神色看著他,不知他到底有何居心。
“你看,這是什麼?”廖必英從懷裡掏出一塊黑黢黢的牌子來,牌子正中嵌著一朵血紅的絨花。
“幽冥令牌!”百合一怔,立即跪了下去,“屬下方才多有冒犯,請少莊主寬諒!”
有時莊主不在,廖必英就憑這塊幽冥令牌發號施令,莊中人見此令牌如見莊主本人——看來,他此時造訪,果然是廖順昌的意思。
廖必英微微一笑,收起幽冥令牌,上前一步,蹲□子去扶她起來——可是,百合卻萬萬沒有想到,廖必英就在堪堪要托住她手肘的時候,驀然出指如電就封了她脅下經脈!
百合只覺脅下一麻,隨即就癱軟在地!
廖必英嘆一口氣,依舊那樣慢條斯理地道:“金雉師妹,其實你方才若是對我稍假辭色,我就不必如此對你啦!”
“少莊主,你、你要做什麼?”百合看他俯□來,不由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問道。
“做什麼?”廖必英微微一笑,“孤男寡女,你說能做什麼?”
“少莊主,你明明知道,今日莊主說要將我許給藍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