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兩個聽見慌亂的聲音忙進去瞧,只見美玉腳底下滿是湯水,一隻破了的碗滾到了桌子下面。丫鬟們都驚慌的圍著美玉。美玉跟前的大丫鬟見幾個丫鬟亂成一團,當即叫道:“姑娘流鼻血了,還不趕緊打水過來?”
美玉只哭著捂著鼻子,又叫著腹脹胸悶,把那些丫鬟慌的沒法。元秋見有人出去打水,忙囑咐了一句道:“打些冷水回來。”那丫鬟答應了去了,寶珠懶得去看美玉,便找個凳子坐了,正好瞧見桌上的湯碗,便悄悄衝元秋招手。
元秋見丫鬟們忙著幫美玉拿帕子止血,來來進進的自己站在一邊倒是礙事,便去寶珠邊上坐了。寶珠拉著元秋低聲笑道:“我說她好生生的為什麼流鼻血,原來又是在吃上惹的禍。姐姐你瞧碗裡的是什麼?”
元秋轉頭去看,只見桌上一個湯碗裡盛著半隻野山雞,裡面還有根整支的人參。元秋見狀不禁嗐道:“哪有這樣進補的?也不怕吃壞了身子!”
寶珠冷笑道:“姐姐剛回家,自然是不曉得她,等日子久了就知道了。”元秋雖然剛回來兩日,但依照美玉昨日和今日的舉止,倒是隱約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元秋見美玉基本上止住了鼻血,只是衣裳前襟上被滴上了大片的血跡,臉頰上也有鼻血的痕跡,想必她要好好梳洗一番才是,於是便和美玉說道:“我們兩個到外間去吃茶,好叫美玉妹妹換身衣裳。”寶珠掃了眼美玉,撇嘴笑了一下,才跟著元秋到了外間屋子坐了。
外面有小丫頭伺候,見兩人出來,忙沏了茶送來,又把新鮮的果品糕點擺了兩盤。寶珠捏了幾個松子瓤吹了皮吃了,又和元秋笑道:“美玉這裡唯有一樣還算好,就是各樣的果子都是齊全的。”元秋只笑了笑,拿了茶慢慢的吃了幾口。
兩個人坐了約莫半個時辰,裡面有丫鬟抱著換下來的髒衣服出來,美玉屋裡的一個大丫鬟藍月跟著出來先給元秋和寶珠行了禮,才回道:“姑娘請三姑娘、四姑娘進去說話呢。”寶珠慢悠悠地抬頭瞟了眼藍月,喝了口茶才道:“你們姑娘梳洗好了?”藍月忙說:“姑娘梳洗好了,四姑娘進去說話罷。”寶珠放下杯子,和元秋笑道:“三姐姐,我們進去瞧瞧美玉罷。”
元秋拉著寶珠的手進去,只見美玉虛弱的半靠在榻上,見兩人進來便拿著帕子咳嗽了兩聲,才慢慢地起來和元秋、寶珠兩個見了禮,又請她二人到榻上來坐。
元秋見她臉色潮紅,怕她等下還會流鼻血,便擺手說:“你身子不好,趕緊躺下罷。”說著自己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寶珠更是不耐煩和美玉挨著的,也跟了元秋在椅子上坐了。
元秋見美玉靠著厚褥子半躺下,方才問她道:“妹妹怎麼突然流鼻血了?可是有什麼緣故?”
美玉嘆口氣,幽幽地說:“姐姐不知,妹妹打小身體不好,老太太見我長得單薄心疼我,成日裡送些燕窩人參給我調養。今日又叫廚下煮了人參雞湯送來,我本不愛吃那葷腥的,但奈何老太太一片好意,只得勉強吃了。怎知我身子虛弱已久,那人參藥性又大,想必是虛不受補才會流鼻血罷。”
寶珠聽了不禁“撲哧”一笑,連元秋都目瞪口呆:打小身子不好?還長的單薄?這長的比薛寶釵還胖的美玉姑娘感情還真把自己當林黛玉呢。只不過是嘴饞罷了,至於找這麼個藉口嗎?
美玉見兩人只打量著自己不說話,還當自己又流鼻血了,便拿帕子去擦拭了下。美玉瞧見帕子上並無血跡,心下有些奇怪。她剛想去問元秋兩個光看自己是何緣故,眼睛就轉到了自己圓滾滾的手腕上了。美玉看著手腕想起剛才說的自己生得單薄,也不禁有些不自在起來,忙和元秋解釋說:“姐姐不知道,前陣子有個大夫來給把了脈,說我身子就是太虛所以才顯得略有些浮腫罷了,只要調養好了,自然就瘦下去了。”
元秋訕笑了兩聲,便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忙叫了丫鬟把帶的東西給美玉送過去,嘴裡笑道:“姐姐從南邊帶來的一些小禮物,妹妹若是不嫌棄就留著用罷。”
美玉笑道:“姐姐這禮物正趁的,每當身體好些就隨哥哥們一起去上學,最是勤奮的。”
寶珠聽了便睨她道:“上個月先生叫大家把論語都記熟,第二日要檢查的。我見那日後妹妹再沒去上學,也不曉得妹妹背熟了沒有。”
美玉聽了不禁紅了臉,甩掉頭上的帕子就坐直了身子:“我才沒有因為背不熟論語不去上學,姐姐休得胡說!”
寶珠拿起帕子擋嘴一笑:“我可沒這樣說,只不過白問你一句背熟了沒有,妹妹想太多了。”
美玉聞言又羞又臊,紅著臉瞪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