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身影,紫衣黑髮,徐徐地在假山間出現又隱沒,而後邁上回廊,步履沉穩而優雅,清風徐來,扶起他寬大的衣袖,帶著一分閒適,兩分清雅,還有七分飄渺。
絳紫的衣袍徐緩地蕩過長長迂迴的走廊,拂過主屋的門檻,朝屋內的軟榻飄去。
他腳步極輕地走到榻邊,輕輕坐下,望著榻上讓他眷戀一生的嬌顏,心無比地平靜與充實。
舞兒蜷縮著身子側躺在榻上,雙手合攏放在臉下,像嬰兒般的睡姿,有著他熟悉的稚氣,睫毛微翹,菱形的紅唇,小巧的挺鼻。
他輕輕拂開在她眼簾上的一絲散發,靜靜地望著她,不自覺地勾唇淺笑。
似是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睜開眼睛,惺忪的睡眼朦朧若霧,她眨了眨,正好對上他的溫柔含笑的眸,模糊不清的視線讓她不得不再次眨了眨眼,微翹的睫毛揭啊揭,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
她怔怔地望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將枕在臉下的雙手取出,胡亂地摸了摸身前軟榻上的空處。
他含笑俯身,將散亂在地上的幾本書撿起,“在找這些?”
她驀地撐起身,搶過他手裡的三本書,抱在懷裡,迷迷糊糊地抹了抹眼睛,“我真得有在看!只是不小心睡著了而已……”師父給她了幾本關於陣法的書,讓她好好研究研究,而開始真得很枯燥誒,所以一不小心,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她也不想睡啊,可是瞌睡蟲來了,她也沒辦法嘛。
他但笑不語,起身取了帕浸溼,給她擦了擦臉,而後走到書桌前坐下,“鞋子穿上,過來。”
她穿上鞋走到桌邊,看到他已經擺好了一張極大的宣紙,準備好毛筆,正含笑望著她,“將你那天進竹林看到的,描繪一遍,我把它畫下。”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不過在他認真的眼神下,她不自覺地陷入回憶,將那夜看到中的有印象中的所有都一一描繪中。
等她說完,發覺他已經在圖上畫了密密麻麻的奇異圖示,手中一隻羊毫不停地在紙上留下他秀逸的字跡。
“師父,這些是什麼?”舞兒瞅著圖上奇怪的標誌,很是好奇,看起來有點像佈陣圖。
他放下筆,將她拉入懷中安放在腿上,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我讓你看那些關於陣法的書,就是想讓你看看,能不能想明白怎麼破千迴百轉陣。”
“千迴百轉陣?!”她眨眨眸,將臉朝圖上俯去幾分,仔細瞧了瞧,摸著圖上那幾棵大樹,想著影兒最後確定是在那幾棵大樹後消失,難道是這幾棵樹在作怪?
“嗯。”他輕斂著眉,朝圖上看去,細潤的指覆點在圖上幾棵相連的樹,“按你剛描繪的樣子,從你的角度只能看到四棵,但是它們的後面應該還有四棵,另外的這四棵位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八棵樹的樹枝糾連在一起。”
她恍然大悟,小手“砰”地一下拍上腦袋,“就是這四棵樹,我才跟丟了影兒?”
“對。”他不禁淺淺一笑,“這些相連的糾枝中,應該有兩棵樹的枝葉糾纏得非常錯亂,那兩棵樹糾纏錯亂的部分就是陣眼。”
她點點頭,咧開紅唇,“所以說,破了陣眼,就破了這個陣,我就不會跟丟影兒了。”
“丫頭。”他狀似認真地點點頭,欣賞地望著她,“睡過中午這覺,可真是聰明多了。”
“師父!”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她嬌嗔地用粉拳捶上他的胸口,“好嘛,好嘛,之前是笨了點,但是現在開竅了也還來得及嘛!”
他展顏,沉吟良久,“按顏奇最近一直跟蹤得來的線索,影兒每隔一天就會去一次竹林,還是三天就要比武,所以明天影兒去竹林那次,你一定要跟上,找出陣眼,只要一掌達中樞,就能將陣勢徹底毀掉,即使佈陣之人也無法在幾天的時間內重新佈陣。”
“嗯。”
他交給她一個藥瓶,“這是防迷藥的解藥,進陣前記得服用。”他忽而抬眸,迎向她清澈的目光,一字字道,“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摸清影兒武功到底多深,但並不低。而且她的輕功了得,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被她發現。”
“明白。”她乖乖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滿腹狐疑,“既然顏奇大哥也跟丟了數次,師父為什麼不告訴顏奇大哥怎麼破陣眼?”
他漾著春水般的暖眸柔柔地望著她,拍拍她的腦袋,“因為你的輕功比顏奇好。”他教她的武功中,最讓他欣慰的是她的輕功,除了他,武林擋住能比過她的,恐怕不出四人。
“我會讓他在不遠處掩護你,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