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頂的聖憶風,粉頰上開出一朵如花笑靨。
他坐在屋簷,雙手撐在腿兩側,對著月光,清冷的月光在他的周身勾勒出朦朧的銀色淡光,絳紫的衣袍在屋簷垂下,隨著夜風緩緩飄蕩,一如他飄飄灑灑出的柔美音律,蠱惑了她的心神。
足尖輕點,她飛躍上屋簷,並排坐在他的身側。
他微側身,抬起一手將她臉頰旁擾亂視線的髮絲撩到耳後,“丫頭,我若不叫你,你可要踩在石頭上了。”
她俏皮的眨眨眼,“但是沒有啊,因為有師傅嘛!”
他收回手,改為將她擁入懷裡,“心神不寧,出什麼事了?”
他的身上散發出她喜歡的清香,莫名的緩緩平復她心底的沉鬱,她貪婪的將頭埋進他懷裡,雙手習慣性的緊緊圈住他,“我今天跟蹤影兒,跟丟了。”
他聞言輕笑,手指懶洋洋地撫著她的嫩頰,感受著指腹下如花瓣的滑膩觸感,姿勢優雅而愜意,“顏奇也跟丟了數次,你有什麼好鬱悶的?她是個厲害的角色,不可以掉以輕心。”
“嗯。”原來師父早就懷疑影兒了。不,不是影兒,她甚至不知道影兒真名叫什麼。
他垂下眼,長長的睫在月光下覆上一層朦朧的光,“到底因為什麼不開心?”
她全身一緊,他輕似薄霧的聲音似乎透過她每個毛孔筆直的滲透進她的身體裡,令她不由得又朝他貼過去一些。
師傅為什麼總是能輕易看穿她的心思,這就是愛麼?
她抬眸望著他,小手覆上他光滑如玉的俊顏,“我不知道,只是感覺最近似乎出現很多事,很多問題。好像除了師父,什麼都是假的,我甚至不知道除了師父,還可以相信誰。”
“那就只相信我,丫頭,只相信我就好。”他用最簡潔最震撼的字眼來形容他對她的疼寵和愛戀。
她勾唇,開心的在他唇上輕啄一下,心裡暖暖的似乎開滿了花朵。
她紅著臉,窩進他懷裡,眼底卻浮現出濃濃的不安,夜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寒顫,“師父。”
“嗯?”
“我害怕。”
他擁緊懷裡嬌小的身軀,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怕什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搖著小腦袋,更加收緊雙手,幾乎讓他喘不過氣,“腦袋一團漿糊,好多好多的事攪在一起,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丫頭。”他扯開她的手,抬起她的臉面對他,竟發覺她眼角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心一緊,一字一字道,“今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鼻頭一酸,又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長睫緩緩垂下,“姐姐要嫁人了。”
絕姒要嫁人?他倒是樂見其成。但是見舞兒那麼傷心,他也不好太過表露他的情緒。
他雙手托起她的臉頰,拇指抹去她的淚水,莞爾道,“怎麼,丫頭捨不得姐姐嫁人?”
“不是。”
“那是什麼?”
“姐姐要嫁給司空離,可是姐姐又不愛司空離……”她驀地止住,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俯首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歸宿,絕姒是個聰明人,我想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好擔心了,嗯?”
他的吻輕若羽毛,語氣低頭,但是眉毛卻蹙了起來。絕姒要嫁給司空離,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會湊到一起,這其中一定少不了溪孟安和獨孤翊的插手,只是不知,這究竟是溪孟安的陰謀還是獨孤翊對絕姒的報復。
“師父,姐姐說,司空離喜歡她,所以才上門提親。”她輕輕啜泣,有些不相信,“司空離真的喜歡姐姐麼?司空是太子,將來就是皇上,三宮六院會有那麼多女人,姐姐一定不會幸福的。”
“絕姒怎麼說?是獨孤翊逼她的麼?”
“看姐姐的表情,不是。”這才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獨孤翊故意報復姐姐,姐姐卻還是一心想要報恩,毀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我不信。”
他抿起唇,眉心若蹙,將她摟緊懷裡,輕輕拍著,“不要擔心,我會查的。如果是獨孤翊相逼,我會盡力阻止。但若是絕姒心甘情願,我就無能為力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溫暖的晌午。
陽光灑在玲瓏雅緻的假山石林,間或有汩汩的流水在假山之間的回流,墨色的青苔將滿園山水點綴得更見韻致。
繁花似錦,一片片輕紅嫩綠,偶爾可見蝴蝶飛舞,蜻蜓點水,為這迷離的景色增添出些許靈動。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