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途遙遠,我實在累到不行,只能跟他說樹不澆水不會死,最多一個月去一次就行。
但立樹的反應卻異常激烈,他先是猛烈地搖頭,然後就開始頂我,說如果我不帶他去,他就要自己跑去。
我想我和立樹的性子中有一點頂像,那就是會對人生中某個點異常地執著。這樣兩個人碰在一塊,註定非鬥個兩敗俱傷不能罷休。
即使知道對方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但還是禁不住會跟他耗下去。有時候氣起來,我甚至想拿角落的掃把起來揍他。
但看見他那張執拗早熟、卻又帶著些許恐懼的小臉,我就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我的體內抽走,流進了立樹看我的眼神裡,那一記無論如何就揍不下去。
結果到頭來,除了那晚的那記巴掌,我終究沒有真正教訓過立樹。
我想我是太缺乏和人共同生活的經驗,離開家唸書後,我就很少回家。後來雖然和秀朗在一起,但秀朗基本上對我百依百順,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便的壓力。
我向楊昭商提起過這些事,他竟不顧我煩惱的要命,聞言大笑起來。
“啊,的確是這樣子。別人的孩子最麻煩的,不是不能疼,而是不能打。”
像大樹一樣高 28
“啊,的確是這樣子。別人的孩子最麻煩的,不是不能疼,而是不能打。”
當時我們在圖書室裡,楊昭商彷佛很感慨地抱起單膝,“剛開始我媽收養我時,他也是像你那樣,從來不敢打我。我小時候和立樹不同,是個閉塞的孩子,每次和我媽有什麼衝突,總悶著不說,再暗地裡和她作對。”
我有些驚訝,現在的楊昭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這樣的人,坦率得令我頭皮發麻。
“我媽一開始也儘量忍我,就算我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她也只是把我叫過來,像學校老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