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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據上樓的人供稱,發現列士巴奈小姐屍體的寢室房門反鎖,沒見到任何活人。寢室前後窗子全都關著,前、後房當中的房門也關著,但沒上鎖。通向過道的前房房門鎖著,鑰匙插在裡頭。四樓各個房間的煙囪都很窄小,容不下一個人出入。列士巴奈小姐的屍體是被牢牢嵌在煙囪裡的,四五個人使勁才拖出來。房子裡沒有後樓梯,大家上樓時,沒人可以趁此溜下樓。

驗屍的醫生說,小姐的屍首瘀傷累累,擦傷地方甚多,足以說明死者是被硬塞進去的。喉部傷勢嚴重,頜下還有幾道深深的抓傷印子,還有一連幾塊青痕,顯然是指痕;死者腹部完全變了色,眼珠突出,舌頭有一部分被咬穿了;心窩上發現一大塊瘀傷,分明是膝蓋壓的。老太太身首異處,而且頭顱碎得厲害,喉部可能是被剃刀割斷,右腿和右臂的骨頭多少有點壓碎,左脛骨和左肋骨碎得厲害。屍首遍體都是嚴重瘀傷,完全變了色,只有碰到一個力大無比的壯漢,猛力揮舞大木棒或粗鐵棍之類又大又沉又鈍的兇器,才會把人弄成這樣。

報道在結尾時說,警察局從這些供詞中沒有發現重要線索,但他們把最有嫌疑的銀行職員阿道夫·勒·本關押起來,因為阿道夫是最後一個見過受害母女的人,是他拿著列士巴奈太太從銀行取走的四千法郎金幣,陪同老太太回家的。

杜賓對這案子的進展特別感興趣,他說:〃現在辦案的人只是鑽在一個即定的思維裡,沒有看清問題的全面。很多事實真相併不在我們鑽的牛角尖裡,而是在抬眼就望得見的地方。走吧,我的朋友,我們去親眼看看現場。〃

藉著杜賓與警察廳長的關係,我們得以進入毛格街,案發現場,死者母女倆的屍首還停放在那兒。杜賓把一切東西都仔細查過,接著就走到別的房間裡,後來又到院子裡,一直到天黑,我們才離開。途中,杜賓順便到一家日報館裡去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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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毛格街血案!(4)

回家後,杜賓什麼都沒說,第二天中午時分,他才突然問我,在慘案現場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別情況,我回答〃沒有〃,因為跟在報上看到的差不多。

杜賓笑了,他說這件案子的難點在於從表面上找不到動機……不是殺人的動機……而是殺人手段這麼毒辣的動機;所有證詞的共同點,就是關於那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但沒人說得出是哪國語言。

而關於大家都很迷惑的兇手逃走的方法,杜賓認為是從後房視窗逃跑的,因為他發現後房的窗戶是裝有彈簧裝置的。一個人跳出這個窗子,窗子會重新關上,彈簧也會碰上。由此他也認定這個兇手身手異常矯捷,膽大包天。

〃請展開你的聯想,異常矯捷的身手和那特別尖銳的喊聲會讓你想到什麼?〃

我似乎隱約懂得了杜賓的意思,但還是衝不破思維。杜賓繼續說下去,他認為兇手逃走和進來的方式都是一樣的,而且從現場看來,儘管很亂,有被搜劫過的痕跡,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被拿走……包括那兩袋金幣。

杜賓對於警察當局單憑把錢送到門口這一點,就把銀行職員阿道夫關押起來的做法很是反感,他很確定地說,這絕對不是一件謀財害命的案子,從那個特別的聲音,異常矯健的身手,以及案發現場的受害人的種種慘狀來看,兇手的動機是完全違反人道的恐怖行徑。

我頓時渾身發毛,說道:〃難道這件案子是瘋子乾的?〃

杜賓答道:〃瘋子即使神經病大大發作,說的話前言不對後語,可是發音總是首尾一貫吧,不會是怪異的聲音。而且,你見過瘋子身上長這種嗎?〃說著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小撮毛,〃這是我從列士巴奈太太捏緊的手指縫裡拉出來的。〃

〃天哪,這根本不是人的毛髮!〃

〃再來看驗屍醫生的供詞,列士巴奈小姐喉部有〃深黑的瘀傷和深深的指甲印〃,我描了一下,這些指印不是人手可以完成的。於是我找到這個,你看看。〃

杜賓遞給我的是居維易(譯者注:法國動物學家和古生物學家)有關東印度群島的茶色大猩猩的詳細解剖和一般描寫:

這種哺乳類動物,體格魁偉,力大無窮,靈活非凡,生性殘酷,愛好模仿。

我頓時明白這件恐怖透頂的血案是怎麼回事,但有些細節還是沒有明白,比如幾乎所有證人的供詞中都提到另一個聲音,很肯定的是法國人的聲音。

〃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也相信在這件血案中有一個知情的法國人。他不是作案人,但一定與此有很密切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