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怎麼可能不愛姑婆呢?瞧上回他摟著裝扮成自由女神的姑婆笑得那麼開心就知道了。
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她們倆不約而同的望向大門方向。
“一定是古爺爺。”
“哼,跟他說我不在啦!”萬寶珠雙頰酡紅了起來,卻還像個小女孩般嬌羞作態。
“好,沒問題,我去跟他說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萬小草拍拍屁股,作勢就要溜了過去。
“等一下!我哪有這麼說呀?!”萬寶珠驚慌失措,急忙站了起來。“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自己去開,我……我自己跟他說。”
“瞭解,”她笑眯眯。“收到。”
大門一開啟,古爺爺就抱著滿懷的香檳玫瑰花痴情地大喊——
“我的珠……”
“誰是你的豬啊?”萬寶珠狠狠白了他一眼,可是手已經接過花來了。
看著姑婆又羞又喜又裝模作樣假意生氣,古爺爺則是打躬作揖滿臉賠罪的模樣,萬小草笑得更燦爛了。
真好,不管年屆多少歲,還為著那個人心花怒放忘忑不安羞紅了臉頰,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
呵——害她也好想戀愛喲!
萬小草的腦海驀然闖入一張英俊嚴肅的臉孔,一個輕若蜻蜓點水卻讓人心悸的啄吻……她突然嗆到,心口卜通卜通猛跳了起來,臉蛋也漸漸染成了嬌豔豔的蘋果紅。
啊,室內氣溫怎麼突然上升了好幾度?
萬小草拼命扇著風,二話不說把原本要給萬寶珠的冰香蕉牛奶全給咕嚕咕嚕灌下肚裡了。
事情都過了一個星期,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把那個甚至還算不上是吻的吻給忘掉呢?
人家也許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萬小草有些怔仲,忽然心酸酸地想著。
司徒文剛連連寫錯了好幾個數目字,懊惱地低咒了一聲。
他到底在幹嘛?
距離那個失控的吻——甚至還不能算是個吻——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他不斷用一迭迭的檔案、一個個忙碌的會議來讓自己將它拋在腦後,可是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將它……還有小鶪那小巧圓嫩的臉蛋自腦海中暫時驅離。
司徒文剛,你從來不是這麼純情的男人啊,為什麼卻為了一個小小的、不足為道的吻念念不忘?
是因為懊悔吻了她的鼻尖?還是懊悔吻的只是她的鼻尖?
停——停停停!
“司徒文剛,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他伸手摘下眼鏡,煩躁地揉了揉緊蹙的眉心。
一定要記得他只是去拿檔案,然後一時出自惻隱之心幫她打掃房間,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說到檔案……
當天下班前,他才收到德森小心翼翼陪笑的電話,說愛妻小花一時記錯了,檔案其實早就放在董事長辦公桌上……他就知道,這對夫妻根本是故意的!
司徒文剛情不自禁有些想發笑,輕搖著頭自言自語,“有必要這麼不擇手段把妹妹推銷出去嗎?”
雖說那個擁有天使般純真燦爛的笑臉,卻有著魔鬼般製造可怕髒亂本事的萬小草,絕對是生來考驗男人的耐性的。
不知哪個男人會一時走錯路、踏錯步,被她純潔的笑靨給騙了,未曾及時察覺她的真本事山就貿貿然和她步入禮堂……
想到這裡,他原本幸災樂禍的微笑突然有些僵住,心頭不知怎地泛起了濃濃的不是滋味。
那些男人怎麼懂得欣賞她的純真率直與憨厚?他們只會被萬氏龐大的財產吸引,爭相搶著要做她的丈夫,名為保護她,實則藉著利用她的純潔傻氣掌控她名下所有的財產。
司徒文剛的神情�地變得陰沉慍怒起來,胸口一陣激動心痛地翻騰絞擰,越想越生氣。
在美國,他就見識過太多諸如此類邪惡齷齪的事情了,他經常在做公益服務時,和律師一起聽過太多受騙遭丈夫遺棄並孑然一身的下堂妻,悲慘地痛泣著她們愛著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鯨吞蠶食她們的財產,利用她們的天真,把她們的一切掠奪一空。
小草……會是下一個嗎?
他突然無法呼吸,滿腦子都是傻里傻氣的她因為不善理財、不懂持家,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最後被惡質的丈夫拿來當作藉口羞辱、欺陵。
最後她快樂的笑容消失,桃紅的小臉蒼白,圓滾滾愛笑的雙眼光芒黯淡,變得誠惶誠恐,驚悸不安,害怕做錯事會惹丈夫生氣……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