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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清的傳聞。推斷到這裡,又是斷了。

這二殿下站出來說句明白話不就完事了?讓底下人琢磨,不是難為人麼!先前她還覺著二殿下策略興許高明,現下想想這態度簡直要命!許多事,一旦攤自己頭上,立場一換,一切便不同了。

孟景春思量了許久,後來實在撐不住竟睡過去了。

事實上她時間根本不夠,要找證據更是難上加難,就算推斷得再完美再合乎邏輯,其實都沒有用。

幸運的是,孟景春最終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在皇上限定的這個日期裡,根本不必徹查個水落石出,皇上興許只是不忍心罰二殿下罷了。不然也不會將這案子扔到大理寺複審,更不會在徐正達再次遞案折時要求再查。究其緣由,不過是兩次審擬的結論,都對二殿下極其不利。

孟景春想,皇上果然還是太寵這幼子了,且也願意相信他的委屈與不可道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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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限定之期很快便到了。孟景春前夜一晚上沒睡好,當天起了個大早,認認真真寫好摺子,洗漱穿衣,將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又對著銅鏡照了照,深吸一口氣,這才往門口走。開了門,外頭天還是黑的,廊簷下的燈籠亮了一晚上,光線裡都帶著倦意。

孟景春雙手拿著摺子,恭恭敬敬地對著西南方向拜了一拜。

沈英恰從門裡出來,路過時恰好撞見她正兒八經地在拜什麼。

沈英見她舉止奇怪,便停下來看看她。孟景春直起身,也看到他,卻很是從容地將摺子揣進袖袋,說:“相爺要去上朝了?一道走罷。”

沈英知徐正達這回做了甩手掌櫃,將韓至清一案丟給大理寺八品小吏,自己倒是推得乾淨。算一算,今日確實已到了限定之日,孟景春今日起這樣早,想必是去上朝的。按說她一介八品小員,連列班朝見的資格尚還沒有,今日卻因韓至清和甩手掌櫃徐正達,要上殿去說一說這案子。

沈英似是未打算提點提點她。一路上瞧她沉默不言,也未主動搭過話。

兩人到宮門口時,天色才微亮。孟景春秩品不夠,不能上殿列班,遂站在殿外候著。徐正達進去時還瞧了她一眼,卻又迅速避開她投過來的視線,匆匆進殿了。

來人都好奇地看一眼殿外站著的孟景春,被看得次數多了,孟景春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神情淡淡。

待朝臣都進了殿,便有宮人將殿門給關了。孟景春在外候著,瞅了瞅東邊剛剛升起的太陽,覺得簡直度日如年。

殿內諸事奏完,終於有人提到了這樁案子,徐正達站出來道:“回陛下,此次大理寺核審韓至清案的孟評事已在殿外候著。”

皇上淡淡道:“宣孟景春。”

一旁的趙公公即道:“宣孟景春。”

宮人開了殿門,孟景春低著頭不慌不忙走了進來。

【零八】風頭

看著孟景春進了殿,徐正達卻也替她捏了把汗。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今日不論孟景春如何說,想必都沒辦法善終。就算她明白其中利害,雙方討好,指不定最後輸得一塌糊塗。而若她當真選擇了其中一方得罪,恐怕一樣會死得很難看。

孟景春跪下請安,隨即又自袖袋中取出摺子來,雙手遞呈。趙公公下了臺階去取拿摺子,並呈給皇上看。

考功名時錦繡文章,道理萬千,此時到了這一札摺子上,依然是才氣滿滿。當日殿試,她亦是難得聰慧機靈,世事洞明。尋常人家的孩子,能有這些見地,很是不易。

皇上看完,卻是笑了一笑,合起摺子丟在一旁,聲音不徐不疾道:“魏明先,大理寺孟評事認為此案你應是有想說的地方。你雖是韓至清這案子的主審,但有關這案,朕看了那麼許多摺子,只見你上過一份擬案折,卻沒有旁的了,今日不妨你與孟評事一道來說說這案子?”

底下已有人開始替孟景春捏一把汗,這長得瘦瘦小小極不起眼的少年人,竟將主意打到刑部的鐵案王魏明先身上去了,實在是膽子忒大!

刑部侍郎魏明先才年逾不惑,頭髮卻已是花白。他站出來,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道:“臣不知孟評事想聽什麼?”

孟景春仍是悶頭跪著。

皇上道:“孟景春,你且說一說想問魏大人什麼。”又說:“起來罷,不必跪著了。”

孟景春道了聲“謝皇上”,這才起了身,轉向魏明先,臉上帶著淺笑,聲音清朗乾脆,神色裡有幾分難解的意味:“晚輩初出茅廬,早聞魏大人斷案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