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現在很老道呢,司令員指名要提拔他。”
“哦,師長,你也有耳聞?咹,咹?這小子是不是很牛B?呵,還沒有。你想辦法,給他勾子上來一買賣。咹,工作上還是要支援他……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為你說話。”
王乃宇放下電話,立刻就計上心來。
金駝灣的職工,少有人管那些雞飛狗跳的事,叫做吃自己的饃,幹各人活;管理機關的事少有人插手、打聽。
晚飯後,王乃宇隻身來到金玲的住處。人問他,他就說隨便溜達。
他敲了金玲的門說:“金玲,有沒有空,到外面走走?”
金玲知道,是找自己談話,便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深秋的風,襲來一陣涼意。在通往農機站的路上,他們走著,王處長不時走走停停,看看四周,金玲心裡沒底,不知領導有什麼事,便低著頭慢慢走路。
處長說:“最近聽說什麼了沒有?關於謝冬的?”
金玲說:“沒有。自從發洪水後,再沒有見過他,聽說他壓力很大。”
“是啊,這個小謝哩,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陣兒,老團長對你好,他謝冬又摻合什麼勁兒嘛,不懂政策嗎?你知道吧?這會兒,政策還沒變。”
“處長,我知道。”
“這次發洪水,他謝冬啊,又撞在風口浪尖上了,社會上反應很大咧,這事整的呀,連司令員都知道了,又來了個調查組,誰知是兇是吉?”
“那處長,您得幫幫他啊。”
“你知道,他謝冬作對的人是誰嗎?”
“我知道。”
“胳膊扭不過大腿嘛。這麼說吧,就算不計前嫌,總給人添堵,叫人不舒坦,再時不時地惹個事端,總不行吧?像他這樣有能力、有前途,但過於年輕的幹部,要有人對他進行保駕護航,要對他倍加呵護啊,甚至是善意的包庇,也叫掩護吧!”
“是的,處長,我能幫助做什麼嗎?”
“你哩,最好的幫助,就是與謝冬之間,什麼都不要做。”
“處長,我不懂您的意思?”
“金玲啊,謝冬現在就處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年輕人,血氣方剛,敢作敢為,跟頭絆腦的,總得成熟起來嘛;有訊息說,謝冬要當團長了,不過,分歧很大。”
“是嗎?謠傳吧。”
“如果謝冬當了團長,那可是年輕有為啊,可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是半點都來不得的。金玲,你說對吧?”
“對。他也會正確對待,處理好各方面的關係。”
“我的意見是,你們倆首先要處理好關係。為了謝冬的前途,你要選擇放棄,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愛護,最大的幫助。我還在這個位置上,許多事,得靠我給他披荊斬棘。眼下就有人抓他的小辮子哩,我能不把他從渾水中撈出來嗎?”
“處長,我替謝冬謝謝您。”
“怎麼說著說著,你又傍肩了?”
“哦,我還沒有轉過彎來。”
“你應該剎車。”
“哎。”
“那你就嫁給我。”
“這?!”
王乃宇最後一句話,像一聲悶雷炸響,金玲懵了。
稍停片刻,她清醒地想,這個王乃宇跟富天全是不一樣的。富天全必竟還算正人君子,而王乃宇,對於女人而言,有什麼招數,就會用什麼招數。
金玲這次沒轍了。
。。
32心裡本沒有奢望
謝冬乘車從師部回到金駝灣,已是下午下班的時間,他在團部的丁字路口躊躇片刻,便走向金玲的住處。
這一次在師部,由師長富天全找謝冬談話,但最終謝冬也沒有明白,這次談話的主題和走向。
曠野上少有人影,謝冬站在路口,愈加顯得形影單薄。
富天全的談話內容又響在耳邊,富天全說,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幹部嘛,要能上能下,能官能民。
謝冬便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指令。是要升職,還是要罷免,謝冬領會不到其中內涵,
倒是有一種被拾掇了一頓的濃濃寒意。
尕老漢牽了兩匹馬,在路邊等待謝冬。這些年,每逢謝冬外出,他總是這樣接送。
棗紅馬和雪裡青吃著路邊的青草,尕老漢那碩大的莫合菸捲,燃了一根又一根。
謝冬張望著,聽雪裡青“咴咴咴”的叫了一聲,便喊:劉叔——馬奔了過來,金玲也從沙棗樹叢中閃出。